莫成宵缓缓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泥地上。玉白的拳头在脏泥之中辗转,渐渐地泛出了血色。
他狠狠咬牙,才能不让自己怒吼出来。
眼里印下了越行风临死之际的面容,他告诉自己,定要为行风讨回公道!
解下越行风背上的包裹,莫成宵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粉,随手洒在了越行风的身上。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便化为了一道白烟,消散在了深宫中。英魂猎猎,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当世好男儿也!
回到藏阳宫时,百里凤妆正抱胸侯在他门前,见他回来,问道:“你去哪儿了?”
莫成宵面上还带着笑容:“去找证据了。”
“什么证据?”百里凤妆看向他手里的包裹。
“张公公。”莫成宵说道。
百里凤妆面色一变,立刻道:“快看看。”
“有毒,小心些。”莫成宵将包裹甩在地上,挥手凝出元魄之剑,挑开了包裹。
小匣子简简单单,安安分分地躺在地上,干净地不能干净。
百里凤妆挑眉:“你确定有毒?”
莫成宵垂眸,没有说话。
“试试看就知道了。”百里凤妆随手拔下头上的一枚银簪,掷了上去。银簪插在了木匣子上,并未生出任何变化。
其实,越行风自己也误以为的匣子有毒,实则匣子是最无毒的。真正的毒下在了那只碗上,没有人会在那时心怀戒备,因此也最易中招。
而若不是越行风自断掌腕比较快,恐怕也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百里凤妆上前,取出了匣子中的一枚簪子和一张图。
簪子是十年前的旧款式,现在的高官夫人、大家小姐都不兴戴这个了。仔细看去,还能在簪尾看见一个篆刻的小字。
……婧。
“婧?是谁?”百里凤妆不解。
莫成宵也不知道,便看向她手里的那张图:“看看这是什么。”
展开图纸,上面是一首诗:元月花灯不解情,穆河银勾似我心。青山魏巍天人来,夺目繁星追流萤。我住此地君何处,命里无时叹伶仃。附的便是一幅高楼佳人,凭栏远望的图。
图旁印章,也只有一个字……婧。
“这看似是一首女子情诗,实则却是一首藏头诗,太明显了。”百里凤妆说道。
元穆青夺我命。
莫成宵垂眸:“现在要紧的就是知道这个婧,是什么人。”
“我觉得,还是得找大皇子。”百里凤妆收好东西,递还给他,“他是当年的知情者,而且还是亲身经历者,他的话最可信。”
“可是现在他油盐不进。”莫成宵摇头,觉得不好办。
百里凤妆想了想,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算了,我先去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这日,百里凤妆正前往梅妃处聊天,她入宫的时候没有把盼桃带进来,现在想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好三不五次地往夏淑宫跑。
梅妃见着她来,也很高兴,张罗着让红裳去泡茶拿点心。
“娘娘不必费心了。”百里凤妆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