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机经常有工作电话,为了方便处理,我就放在家里了。你先别考虑其他的事,只管安心静养。”
穆莲态度强硬,语气不容抗拒。
她表现出强烈的控制欲,勾起贺斯年不愉快的回忆,产生逆反心理,“公司的事,我来处理更方便。我已经清醒了,不麻烦你了。”
他话音落,环视病房,见没有能联系到外界的设备,心里更着急。
贺斯年薄唇微抿,声线低沉,“你让江田来见我,我有事问他。”
谁不知道江田跟他是穿一条裤子的,让江田来,就什么都暴露了。
穆莲早有预料,傲慢且轻描淡写道:“江田去外省出差了,不在公司。你别想公司的事了,静养吧。等你能出院,自然有人来接你。”
她说完,向房门走去,走到门口,稍微侧头,带着警告地瞥他一眼。
说是静养,不如说是把他囚禁在病房,隔绝外界。
她从来只关心贺氏业绩,忽然如此为他“着想”,藏着什么猫腻?
贺斯年撑着身体,走到窗边,目睹穆莲的车开走。
他跟外界断了联系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佟染要离婚却联系不到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贺斯年心急如焚,立即从医院后门离开。
他身无分文,拿不到手机,只好先去贺氏。
几天没有来公司,员工们却对他忽然出现毫不意外。
贺斯年愈发觉得奇怪,直奔秘书室。
“贺总,您回来了。”秘书如常的向他问好。
回来?
他去哪里了吗?
贺斯年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几天里,穆莲“帮”他说出他不在的理由,替他搭理贺氏。
“江田呢?”
秘书意外他会这么问,“江助理出差了啊,是您安排的,您忘了吗?”
他什么时候安排江田出差?
贺斯年猜到是穆莲的手笔,转身走向办公室。
正要通过内部座机打给江田,赵安生前来敲门。
“贺总,您终于出现了。”
他用的是“出现”,并非像其他人那样以为他“回来”了。
贺斯年敏锐地捕捉重点,示意他关上门,沉声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佟染有没有来找我,公司发生什么了?”
穆莲只知道江田是贺斯年心腹,不知道赵安生也是他的人,否则赵安生也不可能留在公司内部。
“你昏迷之后,穆莲就接管公司了,以公司的名义力挺苏落雪,污蔑佟染抄袭,并跟苏氏联手打压佟染的工作室。”赵安生如实道。
贺斯年诧异,眉峰一皱,“抄袭?”
“是,全国设计大赛上,苏落雪拿出跟佟染一模一样的作品,污蔑佟染抄袭。”
赵安生将大赛上发生的事、穆莲与苏落雪的勾结,一五一十告诉他。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贺氏站队,纷纷解约跟工作室的合作,现在工作室岌岌可危。”
贺斯年脸色阴沉,风雨欲来,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低沉的声音裹挟怒火,“荒唐!胡来!”
他周身萦绕森冷气息,如从修罗场走来。
几天前,佟染就要跟他离婚,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更厌恶他了。
贺斯年怒火达到顶点,又为被佟染误会而心烦,冷声低吼,“马上删掉微博!把关于佟染的负面热搜撤下来,发文澄清,亮出贺氏与工作室的合作证明!”
赵安生松了口气,立马转身去办。
忽然,贺斯年叫住他,“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他不明白贺斯年要做什么,但还是把手机交给他。
贺斯年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拨打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贺斯年不死心的又拨了几次,回应他的只有机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