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染条件反射地想反驳他,但他说的又是事实,如果不是他,她要等到明天门卫上班。
她无话可说,贺年自顾自地挖苦如打在棉花上。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车内气氛愈发尴尬低沉。
终于,车子在酒店门前停下,佟染终于不用在僵硬的气氛里,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
江田在酒店门前徘徊,看见她下车,连忙迎上来,“佟小姐,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们了,贺总凌晨回到酒店,得知你没回来,急的立马就去找你。”
以他对贺斯年的了解,断然不会说出关心的话,这么好的机会不让佟染知道他的心意,还等到什么时候。
佟染诧异地看向贺斯年,他竟然这么紧张她?
面对她的目光,贺斯年冷峻的面孔没有一丝温度,冷眼瞥向江田,“你不说话会被人当做哑巴?”
江田赔着笑,“贺总,佟小姐,外面冷,你们快进去吧,医生已经在贺总房间等着了。”
三人走进电梯,贺斯年周身散发的冷气让电梯气压低沉,好在很快就到了。
“我就不去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佟染只想尽快结束尴尬,走出电梯就向自己房间走去。
“我的手为救你受伤,这么快你就想逃避责任?”
贺斯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佟染脚步顿时僵住,皮笑肉不笑,“好,贺总的医药费,我来承担。”
眼见这两人关系刚缓和就又冷下来,江田看得心急,解释道:“其实贺总是想……”
“非洲的分公司需要一个经理,你想去了?”贺斯年冷眼瞥向江田,他头摇得拨浪鼓似得,“不,贺总,我只想永远留在您身边,我们快去吧,贺总你的伤要紧。”
他后背惊出冷汗,分公司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去了就是忆苦思甜。
医生等到贺斯年回来,打量他身上,发现伤在手掌,“贺总,你的伤沾了铁锈,必须立即消毒,打破伤风,否则感染了,最坏的可能就是截肢,请你坐在这里,我来消毒。”
他说得这么严重,佟染心生愧疚与不安,他的伤是因他而起,如果他真的有三长两短……
“不急,先帮她检查。”贺斯年目光扫向佟染,向医生示意。
医生不认得佟染,只是扫一眼就收回目光,更担心他的伤,“贺总,她看上去只是有些着凉,还是先帮您打破伤风吧。”
“不用管我,你先处理伤口吧。”佟染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却不敢承受,生怕耽误他的伤。
江田也更担心他的伤,出声劝说,“贺总,要不先让医生尽快帮你处理。”
贺斯年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不耐地皱眉,“你们再啰嗦几分钟,两边都耽误了。”
“去检查她。”他态度强硬,医生在他威严压迫下,不得不先检查佟染。
佟染秀眉微皱,心里五味杂陈,他为什么忽然这么紧张她,关心她?如果被赵静栖知道了……
她心情愈发低落,没有心思考虑其他,坐下让医生检查。
“你没有外伤,我帮你诊脉吧。”医生兼顾中西医学,诊脉自然不在话下。
他手指搭在佟染脉搏处,起初不以为意,但这一诊脉,神色愈发凝重。
见他脸色不大好,贺斯年眉峰紧锁,紧紧地注视佟染,眸底满是担忧。
江田看出他想问又碍于颜面,帮他问道:“医生,查出什么了?”
“你是不是之前小产过?”医生没有回应江田,表情沉重地问向佟染。
话一出,房间寂静无声。
贺斯年眼底划过一抹痛色,薄唇紧抿。
当年的事,他刻意不去回想,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