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年情愿以忙碌的工作消磨时光也不想和佟染多待上片刻。
佟染一颗心里只装得下贺斯年，那时她心甘情愿画地为牢，憧憬着贺斯年能回心转意。
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呵。”
佟染眼尾绯红，眸子里泪光闪闪。
“贺总，我现在也是别人了。”
轻飘飘一句话扔出去，佟染忍不住哽咽，她慌忙低头，倔强地不肯在贺斯年面前掉泪。
贺斯年心头钝钝的痛。
他不错眼地看着被困在座椅和怀中的人缩成一团，浑身上下都摆出防备的姿态，像是团在一起的刺猬。
“你就那么喜欢周扬？”
喜欢到为了他入职沈氏争取合作项目？喜欢到差点儿认下家属的身份留在医院照顾他？
贺斯年鬼迷心窍问出口，佟染闻言羞愤不已。
“我喜欢个鬼!”
猛地将贺斯年推开，佟染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贺斯年认为她对周扬有想法？
贺斯年猝不及防，后脑砰的一声撞到车顶，发出的闷响叫佟染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佟染有些心虚地低声询问，她也没想到她这一推能掀的贺斯年径直撞到头。
贺斯年垂眸不语，只关上车门转身去驾驶位开车。
“你的头……真的没事吗？”
佟染瞥见贺斯年冷着脸不应，她心里忐忑不安。
贺斯年缄默，一路上都没和佟染搭话。
佟染前言不搭后语的闲扯也得不到半句回应，于是她彻底安静了。
深夜的街道上零星亮着几盏车灯，佟染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斯年不由分说把她从医院里扯出来的时候可没说要去哪里。
周围空无一人格外安静，佟染忽然想到了月黑风高夜的故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佟染还以为贺斯年要把她送到别的地方算账，她又是害怕又是担心，一边嫌弃一边虚张声势。
“我还没去警局做笔录呢……”
瞥见贺斯年脸色更沉，黑的如同锅底，佟染不自觉地闭上嘴，悄悄摸摸地联系林期语。
直到拐角处骤然出现的便利店和刺眼的灯，她才发现这条路是回家的路。
佟染终于明白贺斯年不高兴的原因了。
她不再多言，只发消息告诉林期语自己快到了。
等车停到华枫新苑门口，贺斯年才冷冷地道。
“滚下去。”
佟染刚下来贺斯年就踩着油门离开，她莫名其妙。
“染染，你和他……”
林期语早就在门口等着，她刚收到佟染的消息坐立难安，还想着贺斯年说不准一个不高兴把佟染磋磨来磋磨去，结果佟染好端端地被贺斯年给送回来了。
“他有病。”
佟染忽然道。
“你之前还说沈泽川喜怒无常，明明阴晴不定的人是贺斯年。”
佟染诽腹。
林期语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儿，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干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佟染忍了一天，总算能向林期语倒苦水倾诉。
“沈氏和贺氏的合作项目偏偏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林期语咂舌。
“这都能被你碰上？”
单是佟染和贺斯年的关系就决定了这次项目的合作不会顺利，但贺氏集团却是沈氏格外看重的合作伙伴，这对佟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贺斯年他跟踪我和周扬，脑洞大开以为我们要约会就算了，还不让我留在医院照顾病号，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
佟染愤愤不平，林期语听的一愣一愣的，暗道他们三个人今天晚上还真是惊险刺激。
“反正也猜不到，干嘛还要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