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在八楼找到了贺斯年,他被薄忌的保镖关在这里。
他的西装凌乱,脸上有着一块被打的乌青,斯文的贵公子形象被破坏了个干净。
时宁愧疚无比,贺斯年本来不该被扯进这些腌臜事里。
“抱歉。”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
时宁意外怔住,贺斯年道什么歉啊真的是。
“是我没用。”贺斯年靠在墙上,垂头丧气,“以前从来没觉得,现在才是体会到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一直以来,他是贺家贵公子,才华卓越,被人敬仰、尊敬,高高在上,即便是和薄忌,无论名声、还是成就,都几乎平风秋色。
他从不觉得自己弱于薄忌,可今天去阻止他,薄忌只是随手一拳,就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眼睁睁的看着薄忌旁若无人的从他面前走过。
他阻止不了,更保护不了时宁。
认识这么多年,即便是当年贺斯年被迫害到绝境,时宁也不曾看他这样沮丧、自我怀疑过。
时宁更加愧疚,“现在是法治社会,只有地痞流氓才会以拳头论输赢,打架斗殴最上不得台面。”
“再说了,今天是他偷袭,带的人都比你多,但凡有下次,你带一批人去薄氏,也照样揍趴他。”
“到时候记得叫上我,我在他脸上补两脚。”
见时宁跃跃欲试的挥拳头,贺斯年被逗笑,他重新站直,整理自己西装。
“我再安排直播。”
时宁摇了摇头,“现在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就这样吧。”
今天的事,也是给她的一记重拳,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薄忌的疯,和维护沈娇娇的决心。
她即便是不甘心,憎怒,可无权无势,再闹下去非但得不到好结果,只会连累家人,害了朋友。
她不能再把贺斯年拖下水了。
贺斯年不赞同的拧眉,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眼底,却落下了阴影。
薄忌起诉所有人的震慑,效果极大。
没人再敢冲浪时宁的名字,没人再敢找时宁麻烦。
但同样的,也没人再敢接触她。
路人看见她,立即躲得远远地,连小区里爱八卦的阿婆,也都绕着她走。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手段太狠了,听说那些被起诉的人,现在都进了局子,还不知道判多久呢。”
“可他们大部分都是年轻孩子啊,这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还有没有良心了?”
“良心?要有良心会去做小三,伤害别人?时宁这种人就是看着清纯良善,实际上心眼比下水道还脏,还臭的女人。”
“你怎么还敢骂呢,也想进局子了?”
阿婆捂住嘴巴,摆摆手,连忙散了。
时宁站在楼道拐角,等她们都走远了,才慢慢的走出来,上电梯。
回到家里。
孟云韶立即从沙发站起来,着急的问,“怎么回来这么早,又没找到工作?”
小三的热度压下去了,也没人骂了,生活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但也没有人肯聘请她做事。
就连她早就打出名气的营养餐,降价都接不到。
设计师圈子她资质不够,更进不去。
“医院里现在可没什么钱了,你爸爸那个神经治疗,贵的要死,每天都在烧钱,医院都来催缴费了,交不上可是会停止的。”
孟云韶急吼吼的嚷嚷,“还有你弟弟的补课费,也还等着交。”
“你赶紧想办法啊,你和贺少关系不是挺好的嘛,去找他要啊,能要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