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景此景,剑拔弩张,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争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
时宁对薄忌的上纲上线表示特别不理解。
“薄爷,您堂堂薄氏大总裁,坐拥金山银山,家财万贯,随手就能买几个水库,还在乎这半瓶水干什么?”
“格局打开嘛,别那么小气计较。”
薄忌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他看了看贺斯年手里拿着的小半瓶水,目光森冷晦暗,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时宁诧异的看着薄忌就这么走了,居然不怼她两句?
渴哑巴了?
贺斯年捏着水瓶,“其实这水我可以分给他,少喝点,就撑过去了。”
看着薄忌走远,时宁也没在乎。
“别管他,他野外生存能力强着呢,沙漠都能找到水喝,更何况不缺水资源的原始森林。”
和贺斯年抢那点水,纯属是没事找事。
贺斯年怔住,“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才把水给我?”
时宁漫不经心,“不然呢?”
贺斯年:……
刚开心跳起来的小鹿摔死了。
“阿宁,你怎么知道阿忌野外生存能力强?我印象中,他也没去过沙漠。”
虽然薄忌在格斗方面比他强,但其他的教育也差不多,都是在豪门内宅里面学习商业管理。
什么野外生存,旅游,他们从没有过这种机会。
时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之所以知道薄忌野外生存能力强,能在沙漠里生存,都是因为在他电脑里看到的……秘密。
——
时宁和贺斯年照常休息了两小时。
两小时后,离开的薄忌回来了。
只是他气场大变,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他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不再主动搭理,仿佛就是同行的陌生人。
时宁本来也就不主动找薄忌,以至于几个小时,他们零交流。
到了露营地。
薄忌也利索的吃完干粮,就进了帐篷。
时宁看着拉上的帐篷帘子,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怀孕后,时宁起夜频率增加。
夜里她起来上厕所时,意外看见薄忌跟雕塑似的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就像是渡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清辉,让他显得那样遥不可及,又独处天边的清冷孤独。
落寞。
在他身上,她竟看到了这样的词。
实在和他桀骜的气质不符,大概也只有和沈娇娇闹矛盾了才会开出这样的隐藏气质。
时宁抿了抿唇,裹紧外套走进帐篷,利索的钻进暖和的睡袋里,下过雨的山里,可真冷。
外面冷风还嗖嗖的刮,更冷。
只有智障才会大半夜在外面凹造型。
谁管他啊。
时宁抱紧睡袋睡觉。
但几分钟后,她烦躁的坐起,骂骂咧咧,“心软真是要不得!”
她抱着一床毛毯出帐篷,给薄忌送去。
顺便想劝劝他,爱情价值高,生命更可贵,要是感冒发烧还会拖累队友。
可快到的时候,她却听见安静的夜里,响起他的声音。
“嗯,我明天回去。”
挂了电话,薄忌站起身,往后走。
也就在这个刹那,时宁条件反射的抱着毛毯躲在了树后面。
看着薄忌没发现她,走进了帐篷,时宁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但同时升起的却是满心的自嘲。
智障的是她才对,薄忌和沈娇娇感情play,她跟着瞎操什么心?
外面可真是冷得要死。
翌日。
薄忌还是那个鬼样子,同行却姿态疏冷,远远地跟在后面,就像是跟着一块移动大冰山。
倒是挺降温。
时宁也不在意,直接就无视他。
贺斯年不确定的问道:“你们昨晚吵架了?”
“没啊。”时宁微笑,“我和他这样才是正常。”
时宁没有继续说的意思,贺斯年也就不再追问。
他手指着前方远处的山坳,“那里就是村庄了,本来再半天就能到,但昨晚下过大雨,路又湿又滑,我们得慢慢走,要晚到几个小时。”
“下山路也很滑,阿宁,你牵着我走,安全些。”
贺斯年朝着时宁伸出手掌。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连手都长的这么好看。
时宁没有矫情,直接握住他的手,但却也下意识的朝着薄忌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