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卫六百急匆匆回来,把时宁带去薄氏大厦。
路上,他说出缘由。
原来这几天薄忌早出晚归,天天喝醉,都是在挖薄老太太墙角。
高高在上的薄爷,喝酒相陪,许以重利,将站在薄老太太身边的公司股东,一个个拉入自己队伍。
为的,就是夺/权。
经过一系列操作,薄老太太权势大失,再这样下去会被逼成孤家寡人,就真的无权无势了。
她也当即采取反击,紧急召开公司股东大会,提出罢免薄忌议案。
这场罢免,甚至是连理由都不需要找,拼的就是谁手里握着的股权够多。
“薄爷说了,今天之后你就自由了,老太太会被夺/权,再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时宁是知道的,薄忌和薄老太太之间大体恩怨,他们终究是会有一场战。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这个时候。
她倒是渔翁得利了。
“想什么呢,要不是因为你,薄爷才不会现在动手,你知不知道薄爷对付薄老太太的计划,本是在三年后的。”
“现在动手,许多事情都没有筹备到位,薄爷可是剔骨挖肉,付出极多,损失惨重。”
时宁愕然惊骇,为了她?
这话听起来离谱的很,若是决定离婚前,她怎么也不可能信,但这段时间经历,薄忌帮她护她、甚至为她挡刀受伤……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也不瞎。
如若不是那么大一个沈娇娇在那里,她甚至都要怀疑薄忌很爱她。
卫六百把车停在薄氏大厦地下车库,扭头笑眯眯的瞧着时宁,“你可要好好感谢薄爷啊。”
时宁点头,“我一定好好感激他。”
打卡车门,卫六百就兴奋的冲耳麦里说,“薄爷薄爷,时小姐知道你为她做的事,感动的一塌糊涂,说要好好感谢你呢!”
“这么大的恩,无以为报,指不定要以身相许~”
电话那端,薄忌坐在肃穆、气氛紧绷的会议大厅,嘴角却微微上扬。
卫六百带着时宁从vip电梯上楼,直奔会议大厅。
路上他把注意事项一一交代。
其实也简单,虽然是薄老太太突然发难召开的罢免,但薄忌已经安排好所有事情,时宁要做的,就是投票。
离婚时,她分得百分之三的股份,也拥有投票权。
时宁走进会议室,就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感,里面正锋相对,没有硝烟,却是要命的战场。
薄忌和薄老太太分别坐在长桌的两方,面对面,他们之间气氛紧绷。
薄老太太头发比之前白了许多,神色也不大好,满是皱纹的脸上戾气遍布,盯着薄忌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再无丝毫祖孙情意。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前妻,和我翻脸、作对,薄忌,你可想过落败后,你会是什么下场?”
薄忌姿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对薄老太太的冷怒威胁毫不在意。
他侧目瞧着时宁,冲她招手,“想好怎么感谢我了吗?”
薄老太太是薄家上一任掌权者,即便退居幕后多年,但仍旧是实权老太,权力威望不可小觑。
偌大的薄氏,更是盘根错节。
要夺/权岂有那么容易?不然薄忌也不会计划这么多年。
可看着薄忌松弛从容的模样,时宁悬在嗓子眼的心,又像是被人轻轻放下。
她在他身旁坐下,轻笑,“想好了。”
薄忌挑眉,微扬的声音里染着愉悦,“怎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