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和薄爷没什么关系,虽然住在一起,但也避着他的。”
五婶哀求,“我也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劝住薄爷,只是想尽心试试……”
“你们虽然离婚,感情破裂,但到底薄爷现在收留你,保护你,你就当报个恩,给他送碗醒酒汤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时宁再不去就是狼心狗肺了。
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她端着醒酒汤推开主卧。
曾经这是她住的房间,但已经很久没进来过了,这里虽还是原来模样,却处处都透着陌生。
她紧了紧托盘,做了下心理建设才走进去。
房间里开着壁灯,光线不亮只能勉强看清,大半夜的薄忌坐在窗边装忧郁。
稍稍靠近他,就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他闭着眼,昏暗的光线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好看的眉头紧紧拧着,泄露着不舒适的疼痛。
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控制,痛死都活该。
时宁把醒酒汤怼到他面前,“不能少喝点?”
薄忌眉头微动,睁开眼看着她,眼底划过明显诧异。
随后,紧锁的眉头松开,语调微扬,“关心我?”
“怕你喝死了没人保护我。”
“小没良心的。”
薄忌端过醒酒汤,爽快利落的一口喝光,“放心吧,再过一阵,就不喝了。”
行。
时宁明白了。
他不是什么借酒浇愁愁更愁,是真的有必须事情需要喝酒。
只是他身份超然,早就不需要靠着喝酒应酬来维持商场人际了,现在还能遇到必须喝酒的情况就比较迷。
但时宁也没问,拿了空碗就想走。
“给我按按胃。”
薄忌的手指压在胃上,向来硬朗张狂的脸上,此刻去露出些许软色。
许是真的太痛了,许是灯光昏暗造成的幻觉,他看起来竟像是撒娇。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的难以抗拒。
时宁捏了捏指尖。
然后转身就走。
“时宁……”
薄忌哑声喊她,那声音听起来都充满了痛苦。
时宁指甲掐着指尖,坚决不回头,走的更快了。
薄忌看着她飞快从门口消失,无奈扶额,脸上再不见半分痛感,“真没良心……”
接下来几天,薄忌仍旧早出晚归,回来必是醉醺醺的。
五婶见时宁也劝不住,整天唉声叹气的,满脸愁容。
像极了看着自家儿子自甘堕落,却还无能为力的母亲。
到底五婶是看着薄忌长大,小时候对他诸多照顾,也算半个妈妈,这样的情绪也能理解。
于是,反倒是时宁安慰她,“成年人的世界,为达目的,总是要付出的,是精力,也会是健康。”
“但相信他,有自己分寸,会很快解决的。”
有了盼头,五婶情绪稳定了点。
时宁也开始研究新的解酒汤,能更好的护着薄忌的破胃。
五婶见了心情就更开朗了,“薄爷知道了,肯定高兴。”
时宁宠辱不惊,心里平静的连一点风都没有。
这三年她倾尽所有心思,把营养餐研究出花来,区区解酒汤而已,根本比不上分毫。
而比牡丹还要绚烂的营养餐都没有让他动容一下,小小营养餐,又算得了什么?
高兴?想太多。
“不一样的。”五婶信心满满,“不然我们打赌,等薄爷回来,见到你新做的解酒汤,高不高兴?”
时宁对这种无意义的打赌没兴趣。
同时也没有等到薄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