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时毅上学住校,孟云韶习惯性夜不归宿,家里没人,时宁只能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关窗。
这几天鬼使神差的,连续去了林天逸那里好几次,高强度的神经治疗,让她身体情况一下又变得糟糕。
今一整天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她去医院开了保胎药,医生让她卧床休息。
动作缓慢的关好了窗,时宁正打算回床上躺着,门铃却忽然响起。
外面下着暴雨,这时候谁会来?
时宁疑惑的打开门,就看见薄忌一身湿透,滴滴答答的跟水鬼似的站在她门口。
大半夜的,吓人。
她反手就要关门,却被薄忌眼疾手快的拦住。
时宁没好气的道:“你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前两天来公司纠缠我,怎么没这个态度?”薄忌讥讽,不过两天,态度变化这么大,川剧变脸都没她这么会变。
“我纠缠你?”时宁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巴不得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赶紧走走走。”
她去推他,试图关门,可薄忌仗着人高马大,强行挤了进来。
他浑身都是水,那水就跟着他,一路从门口滴到了客厅,没几秒钟,客厅都有小水坑了。
可他偏偏半点自觉没有,还说,“我饿了,时宁,给我做饭。”
大半夜的来淹了她家不算,还要奴役她给做饭?
她烦的想一巴掌呼死他。
“吃了饭我就走。”薄忌盯着他,本该是请求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更像是威胁。
如果她不做,就赖着不走了?
这贱人真能做出来。
深呼吸深呼吸,医生说了,她现在不能动怒,对胎儿不好,她现在也不能太折腾,需要卧床休息,得赶紧把这水鬼送走。
不气不气她不气。
“时毅有新衣服在柜子里,你赶紧给换了,换完了把地拖干净,不然没得吃。”
见薄忌听话走进时毅房间,时宁这才不甘不愿的走去厨房,大半夜的让养胎的孕妇爬起来做饭,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摸着肚子,低声道:“宝宝,你渣爹虐待咱们娘俩,咱们以后都不要他。”
过了一会儿,时宁出厨房去冰箱拿菜,就瞧见薄忌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时毅的T恤、牛仔裤,湿哒哒的头发垂在额前,这年轻化的打扮让他此刻像极了一个高中生。
时宁怔住,仿佛看见了学生时代,刚认识不久的薄忌。
那会儿他虽然也嘴毒、高冷、傲娇,但好歹还做个人,不像现在,满脸阴郁,煞气森森,跟鬼似的。
见他这样,时宁却愉快的笑了,声音里尽是幸灾乐祸,“和沈娇娇吵架了?”
“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哄哄就好了,你生气躲我这里来,被她知道了只会吵的更凶。”
要不是还等着离婚证,不想这个节点出幺蛾子,她铁定要给沈娇娇打电话,让她来开战。
薄忌抬眼,目光幽沉的看着她,“哄哄就好了,这么容易?”
时宁点头,“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女人都很容易心软。”
薄忌自嘲,“可惜你对我从来不会心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