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抬起的手,被理智压住,秦悦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提醒了她,她是仗着贺斯年的信任,才来做私宴的。
动手,有理变没理,会损贺斯年的面子。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小姐的教养,心思龌龊,傲慢跋扈,自以为是,呵……”
时宁捡起手机,“那我确实和你不一样。”
损人谁不会?
“你敢骂我?!”
秦悦气的扬手就打,手腕却被时宁精准截住。
时宁厌恶的甩开她,“还有,好不好吃,吃了再说话,还没吃就点评,那只能算是满嘴喷粪!”
秦悦踉跄的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满脸惊愕,时宁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还是女人嘛!
她不敢再动手了,却铆足力气骂,“贱人!”
“我今晚一定让大家都知道你厨艺有多烂,你以后休想再用做私宴的名义接近斯年哥哥。”
时宁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往厨房走。
手机被摔坏,又有秦悦拦路,她想低调的找到贺斯年几乎不可能。
索性晚宴只剩主菜帝王蟹了,做好就可以开宴,趁着上菜的机会悄悄询问贺斯年情况也行。
时宁回到厨房,没看见帮厨,只有装着帝王蟹的泡沫箱放在流理台上。
人有三急,时宁也没在意。
她走过去拆开泡沫箱,正准备打开,这时,厨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冷冽又讽刺,“知道这是什么宴吗就来了?”
时宁猛地转身,意外的看着薄忌。
他这时间来厨房,那就意味着,他至少还没去找贺斯年麻烦。
她悄悄松口气,“你不是和贺斯年绝交,老死不相往来,一次又一次来贺家,别人还以为你低头求和呢。”
薄忌最高傲,要说他低头,那无异于羞辱。
他要生气了,势必转身就走。
但时宁这激将法没有成功,薄忌甚至都没搭理她的话,拉着她走到能看见正厅的窗户边,指着秦悦。
“看见那个女人没?她是秦氏药业的独女,也是贺斯年今天的相亲对象。”
难怪!
她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耀武扬威。
“相亲宴,这种钱你还赚的下去?”薄忌讥讽的瞧着她。
这下轮到他等着她被激怒,羞愤的离开。
时宁现在是明白薄忌来这里的原因了,特地来羞辱她的,以为她会难堪的无地自容?
时宁神色平静,反问,“为什么不能?”
薄忌:……?
“贺斯年给钱,我做饭,雇主和雇员,钱货两讫,是平等尊重的关系,我赚的堂堂正正。”
时宁讥诮,“不像在你手里拿钱,全是羞辱。”
薄忌脸色难看,“你当我是在羞辱你?”
时宁倒是没想到薄忌还会对他无耻的行为不承认。
但这也不重要了,再多的委屈、不甘、埋怨,都会随着离婚成为过去。
如同放弃对他的爱一样,懒得纠缠。
“薄爷,你把我当成是你的所属物品,不肯让贺斯年染指,OK的,我可以给你保证,离了婚,我绝对不会和贺斯年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再被他甩第二次。”
“所以你可不可以高抬贵手?你答应离婚,我马上撤诉。”
看着她真诚的表情,薄忌火气更大,“不在一起?那天在医院抱着做什么?”
他也在医院?
还看到了?
时宁头大,但立马解释,“你误会了,我那是因为我爸爸……”
“时小姐!做好了没?前面通知要提前开席,现在要立即上菜了!”
贺管家急匆匆的走来,显然也被打的措手不及。
时宁看了眼菜品,只剩帝王蟹还没做。
“你安排其他菜先上,我做好帝王蟹就端上去,正好压轴。”
“好。”
贺管家立即招呼佣人有序的把其他菜往餐厅端。
时宁也急忙去打开泡沫箱,准备处理帝王蟹,同时对薄忌说,“薄爷,那天我不是和贺斯年抱一起,是因为我……”
声音骤然卡壳。
时宁看着泡沫箱内,脸色发白,帝王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