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忌冷冷的瞧着薄老太太。
若说他厌极林天逸的话,那就更恨极薄老太太。
他黑暗的童年,都是这个名为亲奶奶的老太,亲手铸就。
现在更妄图夺走他的一切,要他的命。
但他早就不再是在她沾血的荆条下,无法反抗的小孩。
“票既都投了,就清楚代表各方意愿,且投票数据仍在,没有重新再投的必要。”
薄忌一语定论,“等投票器修好,让时宁投出剩下两票即可。”
“现在……”
薄忌下命令,“锁票!”
在场股东们悬在嗓子眼的心,“咚”的落了下去,锁了票,他们就不怕博老太再来找他们,威逼利诱改票了。
薄老太太脸色难看的能滴出墨来。
可如今罢免还没定论,薄忌仍是总裁,他在公司的话语权终究比她大。
“薄忌,早知今日,在你爸妈死的那天,我就该让你一起陪葬。”
脱离掌控的继承人,不应当活着。
提及父母,犹如触动逆鳞,薄忌眼神冷的渗人,“等我查出我爸妈死的真相,你会更后悔没有早点弄死我。”
薄老太太眼底闪过心虚,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
砰!
一声巨响,薄逸被一个花瓶狠狠砸在头上,他的头上泵出鲜血。
但他连捂伤口都没敢,“咚”的跪在地上。
“奶奶,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控制时宁投票给你。”
“下次?薄忌不按常理出牌,下次你能确保他没有再对付你的办法?”
薄老太太愤怒又凶狠,“薄逸,你要是再失败,你这条命,我会收回来!”
薄逸颤颤发抖,头匍匐在地上,是最卑微的姿势。
“我绝不会再失败!这次,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要薄忌一起死!”
紧贴着地面的那双眼睛,阴毒可怖。
——
会议大厅里,为了不被薄逸控制,时宁甚至都没敢看他的方向。
现在薄忌上车,时宁才看见薄忌的伤有多严重,简直触目惊心。
“林天逸该死!”
时宁气的咬牙切齿,急忙去拿医药箱。
她还戴着手铐,不方便,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利索的拿出消毒工具,小心翼翼的给薄忌处理伤口。
到底还是见血了。
只是伤口转移到了薄忌身上。
时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薄忌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不让我给你解开手铐?现在就有好借口。”
“你爱铐着就铐着吧,你开心就好。”
比起手铐这点小事,薄忌为她做的,为她受的,可多多了。
“林天逸就是一头疯狗,下次别和他打了,被咬了还容易得狂犬病,不值得。”
“投票机器其实今天就能换吧?老太太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薄忌也干脆利落的答应并且离开公司,却是时宁没想到的。
“让人去找一根粗针吧,再让人速度更换好机器,重新召开投票。”
薄忌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再召开,老太太也能有办法让机器再坏掉。”
“她既然已经耍赖,这件事就没可能正经解决。”
时宁忧虑,“那怎么办?”
“既然已经明着撕破脸了,就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再也爬不起来。”
薄忌风轻云淡的像是在说吃饭一样简单。
可弄垮薄老太太要真这么简单,就不至于双方都想靠着投票取胜了。
硬斗,是难,最惨烈的。
时宁心里担忧,但却也无力的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因为薄逸的存在,她就像个定时炸弹,不拖累都算好的了。
处理好薄忌身上伤口,时宁才稍稍松了口气。
“别以为这样就过去了。”
薄忌脸色冷漠,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你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