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别在意他说的话,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时宁连忙安抚,“对外我们已经退婚,你也顺势和贺夫人低个头,说同意分手,以后再不会和我有牵扯,她就会放了你。”
昏暗中,贺斯年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时宁。
她对他满腔关心,可却没有丝毫退婚的难受悲伤,她对他的感情始终止步于朋友。
贺斯年轻轻自嘲,“她要我和肖月结婚,结婚之前,大概不会放我。”
“她疯了吗?”
时宁简直不敢置信。
此前贺夫人虽然说过肖月最适合贺斯年,也出手撮合,但也勉强还算是合情理,可逼着结婚……
“贺夫人以前不是这样的吧?她怎么会忽然这样极端?”
贺夫人其实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更爱贺斯年、尊重贺斯年。
此前她那么不喜欢时宁,不待见时宁,还是在贺斯年一而再的表明心意下,接受了时宁。
不是因为觉得时宁好,只是因为贺斯年喜欢,非她不可。
可就是这样一个把儿子喜欢放在首位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就专/制至此?
甚至忍心铁锁贺斯年,无视他满身伤?
“她最近变化确实挺大……”
贺斯年声音虚弱无力,“许是被我刺激的吧,等她冷静一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时宁眉头紧锁,“可你总不能一直关在这里,我能怎么帮帮你?”
“不再自残,死不了就行,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关几天就当休养身心。”
薄忌强行拉走时宁,“人也看了,跟我回去。”
“薄!忌!”
贺斯年怒呵,急的从黑暗里冲出来,手腕上的锁链撞得叮当响,刺耳的很。
时宁看到他这幅样子,就觉得心脏难受。
薄忌却半点不为所动,轻蔑讥讽,“怎么,你要挽留?”
这话羞辱的很,贺家现在是狼窝虎穴,哪能留?
贺斯年面色难堪,不甘心的看着时宁好半天,才艰难出声,“别为难阿宁。”
“管好你自己吧,阶下囚。”
薄忌拉着时宁大步离开。
贺斯年面如死灰。
离开贺家,时宁心情更沉重了。
本以为去见了贺斯年,让他知道她安全,他不再伤害自己,与贺夫人低个头就能重获自由。
却没想到什么忙也没帮上。
“你们已经退婚,被继续关着还是自由,都是他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了。”
薄忌冷言冷语,“你们即便相爱又如何,贺斯年没这个本事,他护不了你,更给不了你未来。”
“时宁,你该清醒了。”
……
咔嚓。
贺斯年被锁住的房门被打开。
肖月拿着医药箱进来,漂亮的脸上尽是心疼,“斯年哥哥,你看你,又把伤口弄裂开了。”
她熟练的拉起铁链,心疼的看着被摩擦的又裂开的狰狞伤口,突然俯身,吻了上去。
“肖月!”
贺斯年一阵恶寒,猛地挥开她。
肖月眉目温柔,满腔深情毫不掩饰,“斯年哥哥,时宁又回去薄忌身边了,你看,你一次护不住她,她就不要你了。”
“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
“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自从被关起来,贺斯年才知道贺夫人要撮合他和肖月,才知道肖月喜欢他。
但她和贺夫人一样,不顾他的意愿,只想逼着他结婚。
“肖月,我不可能和你结婚,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呢?”
肖月擦药的棉签忽然用力按进贺斯年伤口,“只有我才最适合你,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啊。”
贺斯年痛的白了脸,冷汗直落。
但他却习以为常。
这不是肖月第一次了。
她总是一脸无辜深情的美好模样,却做出残忍的事情。
“肖月,这几年你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我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你?”
小时候跟在他身边,乖乖巧巧,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早已经从内里烂透了。
肖月目光微闪,轻轻的道:“斯年哥哥,我从小就喜欢你,对你的心,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