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雪皱了皱小琼鼻，朝曹贵挥了挥粉拳。
“曹掌柜，我警告你。”
“这个药材关系到我母亲的病情，性命攸关。”
“要是再出现什么问题，本大小姐一定把你这个破荣宝轩拆了！”
曹贵满脸堆笑，“林大小姐，你尽管放心。”
“之前是意外！”
“今天上门的药材商，在业界口碑极佳，保证让你满意。”
林如雪一脸傲娇地扬起光洁下巴。
“这还差不多！”
“带路吧！”
曹贵在前殷勤领路，目光不时在张凡身上转悠。
虽然老板孙泉没把张凡放在心上。
但曹贵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没那么简单。
林如雪凑到张凡身旁，小声说道：“张先生，等会的交易不会出问题吧？”
张凡瞥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
“不过，有件事我可以确信。”
“林大小姐你现在已经成功打进骗子圈，且在圈内备受追捧。”
“头上就差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大招牌——人傻钱多好骗！”
林如雪又羞又气，用高跟长靴狠狠跺了张凡一脚，把后者疼得龇牙咧嘴。
铁马见张凡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和林大小姐打情骂俏，心里一阵默哀。
“林先生，你再不看紧闺女，估计很快就能当外公了。”
很快，三人跟着曹贵来到后堂。
进门后，只见会客厅上首坐着一个满脸富态，衣着华贵的五十多岁老头。
在他右手，坐着一个面容阴沉，身穿深色大马褂的中年汉子。
这中年汉子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三人气质彪悍，匪气十足，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一看就是长年行走在大山深处的汉子，绝不是善茬。
“林大小姐请坐！”曹贵请林如雪等人在左手边落座后，让人送上热茶。
随后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荣宝轩的老板孙泉。”
“那位呢，是来自关外的牛刚牛老板。”
“他长年带着手下在野外折腾，各种珍稀药材都见过。”
张凡仔细打量三人，脸上若有所思。
从外貌看，这个牛刚确实是经常和各种中药材打交道的药贩子。
只不过，他手里到底有没有真货，就不一定了。
这时。
孙泉挥挥手，“曹掌柜，这里有我，你先出去接待其他客人。”
“是。”曹贵领命而去。
等他离开后，孙泉爽朗一笑。
“林大小姐，今天我作为东道主，给双方做个担保。”
“要是钱货有问题，大家都可以找我。”
林如雪娇声道：“孙老板，咱们也别废话了！”
“先把药材拿出来瞧瞧。”
“如果是真货，一切都好说。”
闻言，孙泉朝牛刚点头示意，“牛老板，把货拿出来吧。”
牛刚大手一挥，身后两个手下，立即将三个麻袋抬到会客厅中央。
随后，牛刚亲自上前，解开三个皮袋，露出袋中之物。
“林大小姐请看！”
“长白山百年老参，天山百年雪莲，秦岭百年何首乌！”
“为了这些东西，我和手下辗转千里，跋山涉水，费了老鼻子劲了！”
林如雪双眼放光，呼吸粗重，死死盯着那三种药材。
最左边的长白山百年老参，球形大小，色泽光亮，浑.圆相称，品相绝佳。
天山雪莲和秦岭何首乌，同样质地非凡，难得一见。
室内很快充盈着一股浓郁药香，令人神清气爽，精神一振。
铁马眼中精光一闪，“好药！”
“那是当然！”牛刚傲然抬头，“我牛某人一向只收精品，普通中药材，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林如雪俏脸涨红，神色激动道：“牛老板，你开价吧！”
闻言，牛刚竖起一根手指，“一口价，十亿！”
“什么？十亿？！”林如雪气道，“你把我们林家当凯子宰吗？”
“半年前有一棵长白山百年老山参公开拍卖，最后才拍出一亿而已。”
“现在加上天山百年雪莲，秦岭百年何首乌，最多三亿！”
牛刚撇撇嘴，“林大小姐，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稀药材。”
“平常能在野外找到任何一种，都是祖宗烧高香了。”
“我为了找齐这三种药材，在天山秦岭，损失好几条人命。”
“开价十亿，已经是看在林家面上，格外优惠了。”
林如雪气势一挫，不甘心地和牛刚来回拉扯，拼命压价，对方却一直咬死十亿这个价格不放。
为了母亲岳素美的病情，林如雪只要确认这些药材没问题，就算再高的价格，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牛刚也是看准了这点，有恃无恐。
“张先生！”林如雪满脸悻悻，转头看向张凡，“你觉得这些药材如何？”
唰！
全场的目光，纷纷落在张凡身上。
孙泉嘴角微扯，心中冷笑连连。
在他看来，张凡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精通字画已经很难得了。
怎么可能还懂隔行如隔山的中药材？
再说，就算张凡真的是行家也没用。
今天这局，谁来了都得跪！
张凡瞥了眼那三个麻袋，嗤笑道：“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这些全是垃圾玩意，一百块都嫌多。”
轰隆！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把现场众人震得七晕八素。
林如雪睁大美眸，震惊无比。
“什么？”
“这些全是垃圾？”
牛刚满脸震怒，目光阴冷地死死盯着张凡。
“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你不懂就给我闭嘴！”
“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子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坐在上首的孙泉，眉头微皱，面露不悦。
“小兄弟，你说这些是垃圾，可有真凭实据？”
“要是信口开河，惹恼了牛老板，等会我也护不住你。”
张凡淡然一笑，“你们这个骗局设置的确实精妙！”
“先用迷魂软筋散，蒙蔽客人心智。”
“接着运用催眠之术，指鹿为马，用一堆垃圾骗取十亿。”
“要不是我在场，林大小姐他们肯定得着了你们的道。”
说完，张凡出手在林如雪和铁马眼眶上缘的睛髎穴上，轻轻一点。
“咦？”
林如雪擦了擦双眼，仔细一看。
发现那三个皮袋里面，哪有什么人参雪莲何首乌。
全是特么的廉价塑料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