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眉头一挑，脸上似笑非笑。
“曹掌柜，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曹贵眼神闪烁，咬牙道：“不就是一百万吗？”
“我输得起，现在给你就是！”
心如刀绞地给张凡转完账后。
曹贵面色微冷，沉声道：“就算你能将吴道子的《骏马图》，仿的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最多证明你画技不错。”
“和这幅画是否是真迹，又有什么关系？”
林如雪心中一动，“是哦，张先生。”
“这幅画可是经过齐老等诸多书画鉴定大师的专业鉴定。”
“大家都认为这幅画是吴道子真迹，这总不会有错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没错！这小哥再厉害，也不可能比那些鉴定大师还懂吧？”
“这可是价值好几亿的画圣真迹啊，没有真凭实据，还是别乱说的好。”
面对众人的齐声质疑，张凡微微一笑。
“如果我仿的水墨画，有鉴定证书就能卖三个亿，什么大师我都能搞定。”
“要是没人肯合作，自己弄一堆鉴定证书照样能糊弄人。”
这话让众人脸上若有所思。
曹贵脸色骤变，怒道：“混账！”
“齐老等人的专业操守，还有我们荣宝轩的信誉，岂是你小子能凭空污蔑的！”
张凡摆摆手，“你先别急！”
“我还没说完呢。”
“之前我在六师父指点下，仿的名家字画，每一幅其实都做了独家标记。”
曹贵心中咯噔一声，“什么独家标记？”
“呵呵！”张凡指着防弹玻璃柜中的《骏马图》，“就拿这幅画来说。”
“三年前，我用最纤细的松江笔，在两只马眼中，铭刻了我的名字。”
“不信的话，你们找个高倍放大镜过来，一看就知！”
曹贵瞳孔微缩，支支吾吾，“这……我……你……”
“曹掌柜！”林如雪满脸狐疑，“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叫人送高倍放大镜过来啊！”
其他客人也跟着鼓噪起来。
“没错，马上把放大镜拿来，看看小哥说的是真是假！”
“你们荣宝轩该不会心虚了吧？”
在众人的逼宫下，曹贵只能硬着头皮找来高倍放大镜。
那两只马眼经过放大后，两个清晰的楷体——“张凡”，浮现在众人眼前。
轰！
这一幕，犹如在现场投下一枚重磅炸弹，让现场众人炸开了锅。
“岂有此理！荣宝轩居然公然作假，把客人当傻子忽悠！”
“啧啧！要不是这位小哥厉害，林大小姐差点花了三亿冤枉钱，沦为全城笑柄。”
林如雪又惊又怒，俏脸寒霜地瞪着曹贵。
“好你个曹掌柜！”
“居然用赝品来糊弄本大小姐！”
曹贵面如土色，全身直冒冷汗，高呼冤枉。
“林大小姐，我们荣宝轩也是无辜的啊。”
“这幅画是我们老板请了几位鉴定大师掌过眼后，花了几千万从国外捡漏回来的。”
“万万没料到，这画是赝品！”
“我们荣宝轩也是受害者啊！”
林如雪上次竞拍灵药被人宰了一千万，这回又差点被荣宝轩骗了三个亿。
现在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古董字画全是假的，那我要的药材，你们是不是也做了手脚？”
“这……林小姐不要误会呀！曹某人…这这……”
曹贵闻言，连连摆手，赌咒发誓，百般安抚，才把林如雪哄好。
另外一边。
那些懂行的客人，围着张凡，你争我抢地竞拍那副新鲜出炉的《骏马图》。
“张先生，我出三百万！”
“我出五百万！不过，希望张先生能帮我再仿一幅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张凡笑吟吟道：“大家别急！”
“这幅《骏马图》就给这位出价最高的先生好了。”
“谁需要其他名家作品，只要价钱合适，我马上就能画。”
众人大喜，簇拥着张凡来到书桌前，殷勤地摊开新宣纸，请他下笔。
就连林如雪和铁马也被吸引，跑去看张凡表演。
见状，曹贵一路小跑，返回后堂报信。
“老板，大事不好！”
“林大小姐带了一个字画行家，识破了《骏马图》的真假！”
荣宝轩的老板孙泉，年过五十，满脸富态。
见手下掌柜慌里慌张，他训斥道：“你慌什么！”
“《骏马图》这局本来就做的粗糙，连鉴定证书都是假的，只能糊弄林如雪这样的傻白甜而已。”
“就算被人识破，也无伤大雅。”
曹贵擦擦额头冷汗，心有余悸道：“刚才要不是我拼命劝阻，林大小姐恐怕早就拂袖离开，找人收拾我们荣宝轩。”
孙泉目光阴鸷，冷哼一声，“她舍不得走的！”
“林夫人还等着长白山百年老参，天山百年雪莲，秦岭百年何首乌这三种珍稀药材救命。”
“现在外面只有我们荣宝轩，能满足林家这种离谱要求。”
曹贵恍然大悟，朝孙泉高高竖起大拇指。
“还是老板英明！”
“少拍马屁！”孙泉目光一凝，“我问你，那个字画行家多大年纪，有六十岁吗？”
曹贵苦着脸道：“这家伙才二十出头，刚开始假扮林大小姐的跟班，让我看走了眼。”
他将之前的情形，事无巨细地描绘了一遍。
听完，孙泉眼眸中闪过一抹贪婪神色。
“姓张的年轻字画仿制大师？”
“这人在圈内从来没听过啊！”
“如果能把他搜罗在麾下，啧啧！”
这时，曹贵小心翼翼道：“老板，你看等会的药材交易，还要照常进行吗？”
“我看那小子有点妖孽，就怕……”
孙泉挥手打断，鄙夷道：“瞧你这胆子，真是丢人现眼！”
“那小子懂字画，怎么可能还懂药材？”
“一刻钟后，药拐子他们就到。”
“到时你把林大小姐等人带过来。”
曹贵老脸一红，唯唯诺诺。
“是，老板。”
等曹贵重新出现在之前展厅时。
张凡已经挥毫完成了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这幅画同样以三百万高价被人买走。
林如雪见张凡美滋滋地收好支票，酸溜溜道：“可以啊，张先生。”
“你这次跟我过来，那一千万辛苦费还没到手，先靠作画赚了差不多一千万！”
张凡笑吟吟道：“还得多谢林大小姐给我机会。”
“这钱你也有份，基本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得。”
林如雪掩嘴娇笑，欣喜不已。
“是吗？”
“那你准备分我多少？”
张凡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万？”林如雪眼前一亮，不禁对张凡刮目相看。
这人也没那么爱钱如命嘛！
张凡白了林如雪一眼，“林大小姐，你想啥好事呢。”
“最多分你一万，爱要不要！”
林如雪俏脸涨红，气得银牙紧咬，“我要！”
“就算一分钱也要。”
这时。
曹贵过来，请林如雪三人，前往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