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上车后格列夫说道:“这个小机场你来过就来过了,回去最好是忘了这个地方,因为说实话,带你来这里是违反纪律的,毕竟你不是我们的人,这个机场是我们自己人建的,外人不知道,也没有任何的标记,也只有我们自己的飞行员才能找到这个地方”。
陈文甲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是个路盲,我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你们国家这么大,我哪知道这地方在哪,再说了,我知道这地方对我有啥好处,屁都没有,还有,我和你来这里干这事,只此一次,你下次还是找其他人吧”。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格列夫听出来了陈文甲语气里的不满,迁就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些人是真的有钱,也知道怎么享受,这个小破机场看起来没啥,即便是卫星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之处,再加上是隐藏在森林里,所以这个地方真的是个世外桃源。
可是真的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那才真是叫一个世外桃源呢,汽车冲进了森林深处,大约离机场五公里左右,这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道路非常难走,可是当汽车停下后,陈文甲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度假村酒店,建设的非常好,五星级是应该有的。
只不过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的所有服务人员都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估计女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会寂寞孤独死。
“这里是机场的配套酒店,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开车去边境,对了,这里手机没有任何的信号,你就别盯着手机看了,要打电话的时候,就用卫星电话,不过非必要事情,还是不要打了,我们这次的事情也是隐秘的,多打一个电话,就多一次暴露的风险”。格列夫说道。
“我没有什么事情要打电话,规矩我懂,给”。陈文甲把手机递给了格列夫,他笑了笑,接过去递给了服务员收起来了。
晚餐还是标准的俄式大餐,陈文甲一滴酒都没喝,因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他并不想因为喝酒误事,俄国人无酒不欢,但是格列夫和陈文甲一样,也没心思喝酒。
“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吧”。格列夫见陈文甲吃完了,说道。
两人起身离开了餐厅,格列夫叫来了这里的管理者,说要去地下室看看货,于是管理者带他们去了地下室,这一次又让陈文甲开了眼界。
陈文甲在齐振山家的地下室里看过古董,但是这个地下室比齐振山家的地下室要大很多,而且摆放整齐,最主要的是这里分为了好几个藏室,根据不同的古董,设计了不同的温度和湿度,让这些古董在出手之前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陈文甲在北京待的那几天,特意去了中国最有名的私人博物馆——观复博物馆,从见到的那些藏品来算,这个地下室的藏品绝对比一般的私人博物馆还要多,让陈文甲开了眼界。
这些藏品大部分都是来自中国,也有一部分是西方国家的油画,陈文甲甚至在这里看到了几幅被盗的世界名画,当然了,也有中国博物馆被盗的瓷器和其他的私人古董,这些消息都是陈文甲在网上了解到的,没想到能在这里和这些古董见面。
“这几幅画好像是上了国际通缉令了”。陈文甲指着几幅油画,问道。
“我知道,我们只管收,这些油画我们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还给失主,当然了,我们是要赚取差价的,我们买的时候也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包括明天的交易,我们都是准备的现金美钞,等到这些油画的主人非常想念它们的时候,我们会联系他们,只要是他们支付一定的佣金,我们就能帮他们找回这些名画”。格列夫说道。
陈文甲笑了笑,心想,你们可真是够无耻的,但是没办法,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这样,只要是你足够喜欢,那么这个东西就会成为你的软肋。
“这是个好买卖”。陈文甲说道。
“是的,相比较于直接钱来钱往,我们非常喜欢这样的操作方式,我们在西方世界需要用钱的时候,给这些画的主人透个消息,他们就会把钱捐到那些需要钱的机构和基金会去,然后,画就还给他们了,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格列夫得意的说道。
陈文甲闻言摇摇头说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这些了,免得我知道太多的秘密回不了中国了”。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西方人也会这么搞我们,当然了,也会搞你们,他们坏得很”。格列夫说道。
陈文甲很想问问这些名画都是谁偷的,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这种事才是真的秘密呢,问了也白问。
一幅油画吸引了陈文甲的注意力,他走过去,站在画的前面,他想起来在北京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画家,李玉兰,她也是画油画的,可是和这些画比起来,李玉兰的更加写实一些,西方的油画相对抽象。
“怎么了?你对这幅画感兴趣?”格列夫问道。
陈文甲摇摇头,还是继续盯着这幅画看,他不是对这幅画感兴趣,而是忽然看看到了这幅画的下面和这幅画完全不同风格的一幅画,就像是画家没了画布,于是在一幅废的画布上覆盖了颜料,画了一幅风格迥异的油画。
这只是一瞬间,大概几秒的时间,在他的眼睛里,这幅画成了立体的,好像是触手可及的能摸到下面的那副画的纹理一样。
但是当他的手触摸到了玻璃时,那个场景就消失了,当他再次后退,那个景象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学乖了,没有再去摸,也没有靠近,而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这次的感觉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陈文甲这次看清楚了,没错,这幅画厚厚的颜料下,是有一副废掉的画。
“这幅画有意思,你们要是出手的话,卖多少钱?”陈文甲问道。
格列夫看了一眼,为难的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