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放任血继续流下去,恐怕她连活着出这个别墅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哪怕嗓子已经处理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的呼救。
可是失望的感觉却越涌越多,像潮水一样把她整个人给包裹着了。
已经足足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看来真的是权承瑾授意,不让那些人管自己的。
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窗子,心中生出了一种绝望而又大胆的想法。
如果此时她还不孤注一掷向死而生的话,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变成一具尸体了。
她猛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痛处,翻身下了床。
如今的她就像是光着脚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能牵扯到小腹和后腰。
而每迈出一步,她身上就会多一层冷汗。
她要走到窗户那里,把窗子敲碎。
别墅的外面应该还有守卫,如果玻璃被敲碎的话,他们应该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就算听不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也足够大了,应该能引起注意。
她一点点的往前挪动着步伐,滴落下来的血水,瞬间就蜿蜒成了一道线。
即便如此,她甚至不敢垂下头过去看,害怕在脑海之中回想起梦中的那个孩子,还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哪怕心中已经自我安慰过,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孩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床虽然很大,可是距离窗户还有一段的距离。
她把身子拉到极限,距离窗户还有一掌多的距离。
她在四周看了一眼,桌子上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可是它比窗户离得还要远,根本就无法碰到。
樊语能触摸到的范围也只有床的周围罢了,根本就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她拼尽全力,使劲扯着自己的胳膊往前探去,还是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不知为何,或许是之前经历过的东西在她脑海中记忆太深刻,又或许历史总是奇异的相似。
这副场景又让她想起了,爆炸前她独自一人被留在别墅里的时候。
哪种死亡像暴风雨一样逼近的绝望和痛苦,她到现在还清清楚楚。
那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等待死亡降临的犯人,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居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想想真是可笑,权承瑾之前竟然还说要用后半辈子来弥补。
所谓的弥补,就是让一切历史重演吗?
她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懈,半分依然拼命地探着身子往前触摸过去。
金属制的东西在她的手臂上磨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鲜血已经顺着她的小臂淌了下来。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与窗户纸隔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逃生的门,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打不开门锁一样。
不,不可以!
她明明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樊语,又怎么可以用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死去!
原本这段时间的陪伴,就连樊语自己都已经把心中的仇恨给淡化了不少。
虽然她还介意曾经的事,可是心中却不再怀着严重的敌意。
可今天权承瑾的所作所为,却再一次把她推往了往日的深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