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相爷这是怎么了,如此纵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楚楚:秋仁是不是没吃药?
牡丹忍了又忍,另外唤了人来服侍秋仁,而后把目瞪口呆的楚楚带到了门外的院子里。
“梳发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
“是相爷自己头发有问题。”
楚楚还嫌落得不够多,真想看秋仁被她拔成光头的样子!
牡丹气得直给自己扇风:“不得了了,你还敢对相爷口出不敬,这是招了个丫鬟还是祖宗?”
是你女帝奶奶,楚楚抿着唇,心里回道。
“罢了罢了,看相爷还能纵你到何时,做轻便的活计,替相爷熏衣总可以吧?”
楚楚还洋装不懂地问:“怎么做呢?我没有做过。”
“我来教你。”
牡丹指了指院中的熏衣用具,往里投了两个香块,很快熏衣炉往外冒出了烟雾。
“这是相爷最喜欢的一套衣裳,香也是相爷最喜欢的香,他每次回来沐浴后都要穿的,你可要看仔细了,就这样拿在手上,放到炉子上面熏就行。”
楚楚依样画葫芦的抬起衣服熏,姿势到位,让牡丹稍稍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保持,很不错。”
楚楚看着自己两只像是在受罪的手臂,不耐的将衣服放下来。
“牡丹姐姐,这一套衣服得熏多久呀?手一直这样举着很累的。”
牡丹简直要翻白眼:“我的祖宗,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就举不了了,平日里替相爷熏衣可是众多下人求都求不来的活。”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
楚楚很想说,既然如此,她很乐意把活给想要的人。
但是她还没说出口,牡丹显然是感觉到了她的想法,郑重提醒道:
“这是相爷的命令。”
楚楚咬了咬唇:“我也不是说不做,就是觉得可以再舒服一些,何必这么为难自己不是?”
这古人呐,就是死板,再苦再累也要咬牙撑下去。
想想现代第一个在耕田机上设计座椅的人,肯定是懒人。
勤快的人才不会想到在工作的时候享受。
“你说说,要怎么舒服?”
“这简单。”
楚楚的目光在院子里转了转,注意到墙角的一些搭花架用剩的竹竿上。
她把竹竿搬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搭了两个简易晾衣架放在熏桶上方。
“你看这不就好了吗,何必人手一直举着呢,衣服挂上面,到时间翻个面不就成了。”
牡丹眼前一亮,佩服楚楚这个小脑袋瓜怎么想出来的注意,心里总归还是顾忌。
“可是这相爷的衣服何等金贵,怎么能放到这样不干净的架子上?”
“不干净?你帕子借我擦擦。”
牡丹把帕子递了过去,见楚楚飞快擦了一遍竹竿,行动那是一个干脆利落。
这是之前笨手笨脚的样子?
“看你干活挺利落的,怎么梳头这么简单的事就不行?”
楚楚手上一顿,光想着轻松,快点完事,忘了伪装了,于是将帕子还给牡丹,解释道:
“这你就不懂了,梳头是精细运动,你看相爷那头发多脆弱,他的脑袋多金贵,我这张粗手碰一碰都发颤,更别提做好了,还是粗活适合我。”
牡丹信以为真,欣慰于楚楚总算是对秋仁有了宝贵的认知,随后她十分信任的把薰衣服的活给了楚楚,转身去了别处。
楚楚再度发挥懒人精神,不知从哪淘弄来一张竹椅,放在熏香边,舒服半靠着。
自然楚楚也没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给秋仁整不痛快,让他讨厌自己。
于是她眼珠子转,把半盒香块齐齐倒进了熏香炉里。
香块噗嗤噗嗤燃了起来。
楚楚见状,放心的闭眼假寐。
一个时辰后,叫醒她的是牡丹着急上火的声音: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把那么多香块都倒进去,你是想把相爷熏死吗……”
楚楚被劈头盖脸一顿斥责,等牡丹停下来之后,她弱弱开口:
“你不是说相爷喜欢这个香吗?我寻思着,喜欢就该多放点……”
“那也不能放这么多,你自己闻闻看,这衣服还能穿吗?”
牡丹没好气地把衣服凑到楚楚面前,楚楚当即就被熏得转过了头。
嚯!这香真带劲!
楚楚还是厚着脸皮道:“穿是能穿的,就是要给相爷鼻子堵上,闻不到就好了。”
牡丹满脸黑线:“不行不行,哪有让相爷迁就一件玩意的道理?”
如果不是楚楚这幅始终表里如一,憨憨批批的模样,牡丹还真要怀疑楚楚是不是故意的。
“这事你自己跟相爷说去。”
楚楚被牡丹像母鸡拎着一只做错事毫不悔改小鸡仔的样子带到了秋仁面前。
秋仁听完了事情经过,淡淡睨了楚楚一眼:“心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楚楚顿了顿,“要不,我把衣服拿出去挂着散散味?”
秋仁不仅没被气到,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这神奇的脑回路。
“牡丹,听到了?”
牡丹满脑子都是问号:听到了,然后呢?
“相爷您真同意这样做?”
秋仁毫无所谓,“不可以?”
都这么说了,自然不敢不可以……
牡丹只能当个哑巴,把嘴闭上,老实按吩咐做事。
“咕噜噜……”
牡丹人刚走,楚楚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秋仁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日落十分。
“来人,传膳。”
楚楚自然还是有丫鬟不能和秋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觉悟,小心试探地开口道:
“要不我这就下去找我该去的地方吃饭?”
秋仁抬手止住了她溜走的念头:“就在这吃吧,给你另外摆个小桌,你就在廊下吃。”
楚楚:“……”
真是十分感谢厚爱。
坐在廊下,楚楚看着眼前的饭菜,不远处就是秋仁,第一次感受到了食之乏味。
没吃多久,两抹熟悉的身影就匆忙走近。
张武晋和徐虎停在门外朝秋仁行礼:
“见过大人,属下等有急事禀报。”
“进来吧。”
秋仁放下筷子,带他们到内间交流。
楚楚撇了一眼,内间的门合上,看来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闷闷夹了口菜送到嘴里,耳翼忽然动了动,耳中传来了极细微的谈话声。
竟然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