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应该不是吧？”
牡丹再上下扫视了楚楚几眼，肯定的点点头。
“我觉得也应该不是，你跟我来吧。”
绕过好几道回廊，下人居住的后院才显露到楚楚面前，楚楚没受伤的腿都开始发酸了。
“相爷的府邸都是这么大吗，我还没来过这么大的房子呢！”
牡丹放慢了脚步，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才那跟那儿，相爷在京城的府邸比这大好几倍的都有，都因在灾区，一切从简了。”
楚楚洋装惊呆的模样，成功让牡丹再低看了她两分。
真不知道相爷看上她什么……
楚楚则在牡丹看不到的角度，眼角露出一丝嘲讽。
比李子荣的府邸不知华丽了多少倍，这丞相当得真是舒坦，都是用百姓的钱换来的舒坦。
“就这了，你去洗洗干净。”
楚楚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丫鬟服饰，再由牡丹给伤口上好药，包扎好之后，伤口顿时就没那么难受了。
牡丹一边收拾药瓶一边感叹：“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相爷特地交代给你用的是他才能用的上等金疮药。”
楚楚惊讶地蹙眉，秋仁对她这么特别关照是怎么回事？
她莫名瘆得慌！
“相爷在书房，你进去伺候吧，可要小心伺候，咱们相爷脾气不好。”
到了书房门口，牡丹低声提醒。
楚楚木讷的点点头，实则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思虑了几秒，迈步而入。
秋仁正写些什么，抬头见楚楚梳洗打扮好了，干净清爽的模样，进来后愣愣站在哪儿，停下笔：
“见到本相都不行礼？”
“不行，相爷又不是皇帝。”
楚楚语气嚣张，一摆之前怂逼的姿态。
她都想好了，既然装怂没用，还得看人眼色，不如她就张扬下去，秋仁这样的小人肯定见不惯这样脾气的丫鬟。
让秋仁讨厌她，自由的日子就要朝她招手了！
“呵，你胆子真不小，那本相就允你不行礼，等本相登上帝位，要你心悦诚服。”
秋仁也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这么纵容不过见了一面的小丫鬟。
楚楚当即呆住了，这老贼，当着她的面，说要当皇帝这种话！
太过分了！
她咬着唇角提醒：“你怎么敢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秋仁不在意地冷笑：“大不敬？你是本相的人，再说了女帝在举国上下的声名早就不知觉中坏透了，被赶下帝位是迟早的事情，本相是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
楚楚：“……”
她目前的帝位处境竟然真的这么糟糕吗？！
“过来，替本相研墨。”
楚楚甩掉心底因秋仁的话涌现的不安，尽快脱身要紧，抱着惹恼秋仁的目的，她走到上等梨花木制的案桌旁。
不就是研墨吗？
当她不能搞事不成？
“本相要淡一些……”
秋仁说完，刚提笔在洁白宣纸上写字，忽然砚台里的墨锭一滑，黑漆漆的墨汁尽数撒到了宣纸上。
楚楚洋装手滑的放下墨锭，故意夸张的捂了捂嘴：
“天哪，心儿不会研墨，把相爷的宣纸弄脏了怎么办？您不会要处罚我吧？”
秋仁愠怒，冷冽危险的目光扫过楚楚的脸，一把拉过楚楚的手，皮肤粗糙，还有冻伤起茧的痕迹。
“你以前都是做粗活？受了多少苦？”
楚楚沉默了一瞬，做戏为了做全套，所以在洗澡的时候，她就地取材，给自己的手也做了样子，伪装成受苦干活磋磨后。
但是秋仁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生气了，但怎么就没对她发火，反而还忽然关心起来了呢，剧情走向不大对劲呀！
“这……活下去本来就该受些苦。”
秋仁松了手，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他淡淡把沁透墨汁的宣纸扔到一旁。
“本相会派人将你这些伤好好养着，你未来不必做哪些活，是本相思虑不周。”
这样干脏活累活出身的女子，怎么会懂研墨？
“梳发吧，本相的发髻松了。”
秋仁起身坐到铜镜前，身后一步一顿跟过来的楚楚心底疑惑哪个大……
这就不罚了？
这就放过了？
这还是秋仁吗？
按耐住恨不得把秋仁脑瓜子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还好的冲动，楚楚缓缓开口：
“相爷，我手脚粗苯，做不来这样的事。”
而且十分不想做……
“无妨，熟能生巧。”
平淡六个字。
绝杀。
楚楚笑容僵在唇边，无奈拿起黑牛角梳开始顺秋仁的长发。
趁着机会，报复解气也好。
谁让秋仁坑了她那么多银子？
于是“粗手笨脚”的楚楚，开始祸害秋仁的头发，还没顺好，梳子上挂满了胡乱扯下来的头发。
楚楚还特地气人道：“相爷，你的头发是不是不健康呀，我分明没梳多少下，怎么落这么多？”
秋仁忍着头皮上的扯痛，脸色已然越来越黑。
牡丹端着盆水进来，看到这场景，惊讶地瞪大眼，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走到楚楚身边，接过木梳。
“你是怎么干活的，竟然敢伤相爷的头发！？”
秋仁是何等尊贵的人，在手下心里又是尤其神圣，平日里一根头发掉了都要跪下来请罪，这次竟然被楚楚一次性祸害了这么多！
牡丹看楚楚的眼神十足十是在看一个惹祸精了！
楚楚为了目的恬不知耻道：“我都说了我笨手笨脚，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嘛。”
牡丹面色更是惊异：“还敢顶嘴，还不给相爷跪下请罪。”
楚楚后退了两步，摇头。
牡丹见楚楚这幅不知悔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朝秋仁愤然道：
“相爷，您身边怎么能留这样不知轻重的丫鬟，就该赶出去。”
楚楚简直想给牡丹竖起大拇指了。
这说的全是她想要的。
神队友！
秋仁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透过铜镜看了看楚楚的神色。
气归气，但是这丫鬟厚脸皮的样子倒让他觉得有几分真性情，于是他摆了摆手。
“赶出去就不必了，她未曾做惯这些，你带下去教她些其它轻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