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
“我叫念灵，来自邪月馆。”
邪月馆？
就是那个江湖女打手的聚集地。
黎清漪眼睛亮了亮。
不过，她怎么会来给萧贵妃当法师？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那法师又说：“你所看到的，都是我易容的结果，我此行来，确有目的，但你不比知道这些。”
黎清漪见她眉眼严肃，一脸正派的感觉，说话时眼里又没有什么算计，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她心里有几分信。
但想想，保险起见，还是打算用表情包来确认一下。
她假意观察念灵，实际上是在选择表情包，选好后甩过去。
甩出去那一瞬间，念灵的表情慢慢变得呆滞，她眸子空洞，像个木偶。
黎清漪趁机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念灵动了动唇，眸光微闪，脸上多了几分怒色：“我是来找太后报仇的！”
找太后报仇？
黎清漪心里疑惑，下意识问道：“你找太后报什么仇？”
“灭门之仇。”
她话音落地，翠微宫极静。
刚刚用表情包前，黎清漪已经把那些丫鬟全都打发走了，此时这里只有她和念灵两个人。
她听见这四个字，心头一凛。
念灵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因为气愤整个人微微颤了起来。
她红了眼睛，恨恨道：“我本是官宦之后，是太后不义，只因为我父亲挡了她的道，便派身边的曹公公对我父亲痛下杀手。”
她顿了下，又说：“事后为了保守秘密，曹公公又派人抄了我念氏一族满门，家族上下数百口人，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她说到这握紧了拳头，有泪溢出眼眶：“我要报仇！我要手刃曹公公那个灭了我满门的家伙。”
话音落地，表情包的效果也慢慢消退，念灵微微一怔，神智渐渐清明。
她一转眼又成了往日清冷的模样，转头看向黎清漪，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
她看着指尖的湿润，她这是……哭了？
怎么哭了。
黎清漪看着她怔愣的模样，又想起刚刚她掩盖不住的满眼恨意，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看得出，这也是个可怜人，面冷心热的可怜人。
不过她又想起对方来自邪月馆，心里又有了主意。
“你叫念灵？”她说，一双眸子亮晶晶：“你来自邪月馆，那你是不是武术很厉害？”
念灵点头：“学过一点。”
高手都很谦虚的。
有大腿，不抱白不抱，黎清漪走上前，央求道：“那念灵，你能教我武功吗？”
念灵迟疑：“这……”
见她有不想的征召，黎清漪忙出言将这苗头掐灭：：“你看啊，我一个妃子在后宫争宠，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没点武功，难以自保，万一被其他妃子欺负，我……”
她低下头，小心瞄一眼念灵，然后开始卖惨，哭道：“该怎么办呢——”
念灵也没见过这阵仗，有些慌神，她伸出手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你、你别哭，我答应你就是。”
“真的？”
闻言，黎清漪瞬间抹去眼泪，高兴道：“那你可不许反悔！”
明白过来她是装哭，念灵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想了想她又说：“不过你我不能正大光明地练，要找个萧贵妃看不到的地方。”
她现在明面上毕竟还是萧贵妃的人。
不过这也好办，黎清漪点点头。
没有过多停留，念灵便离开了，她再不走，萧贵妃会起疑的。
收获师父一枚，黎清漪正高兴，发现眼前的聊天界面又开始变了。
正中央弹出一个金色的框框。
【恭喜宿主！解锁自制表情包权利，您可自行制作一套（12个）表情包供己使用】
【请选择，接受or拒绝】
这还用想，自然是接受了。
黎清漪用意念操控选择接受，系统又弹出提示让她近日内尽快制作好表情包，并向系统提交。
“我该如何提交？”
【您只需要将您制作的表情包画成图画，摆出来放在眼前，系统会自动进行录入处理】
还挺智能。
黎清漪点点头，然后开开心心钻进书房，招招手，让桂月差人拿来了纸和笔，认真画起自己想要的表情包来。
表情包主角多是Q版的小人物，幸好她在现代时有段时间闲得无聊在网上学习过。
这会儿画起来，只需要确定好对象，就行了。
她一手握着笔，一手支着脑袋，思索着该画谁。
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璩修文的脸，那张俊俏的面庞，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薄唇，黑眸，高鼻梁，又白得很。
她想了想，忽然觉得璩修文的形象很适合做成表情包，带了点恶搞的意思，她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打算用璩修文来做表情包。
画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哭的样子，翻白眼的样子……
诶，你别说，还真不错。
“你在做什么？”
正画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黎清漪吓了一跳，下意识把那些画藏起来，她转过身，发现璩修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她背后。
她转头便对上他那双黑得纯粹的眸子，下意识躲避目光，有些心虚：“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璩修文低头看着她，又看到她身后没有没藏好露出一角的画纸，上前一步，伸手拿了过来。
他动作很快，黎清漪还来不及去抢，那纸张已经到了他手里。
他低眸看了眼纸上画着的小人，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神色，黑眸深邃，沉静中微微带了点笑意，那点笑意意味不明，喜怒难辨，像是山雨欲来，又或许会拨云见月。
“这是什么？”他抬头，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