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丞相在百官里还是颇有地位的,如今是他五十岁的生辰相府自然是分外热闹,受邀的宾客也接二连三的赶来。
“恭贺丞相大人。”
“今日是丞相大人生辰,下官祝大人安康顺遂。”
“请丞相大人安。”
众人齐齐祝福着,让丞相脸上挂着的笑容一直都没有落下去,觥筹交错间,家属女眷也在另一旁的宴席中聊着家常。
“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气呀,女儿在宫中当了妃子,备受宠爱,虽然没有办法出回府,可这琳琅满目的礼物当真是叫人羡慕啊。”
女人摇着自己手中的扇子,望了一眼堆积在旁边桌子上的层层贺礼,不免朝柳姨娘那边头去了羡慕的目光。
“还是柳姐姐好你福气。”
“小女无才无德,能得皇上青睐简明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柳姨娘被吹捧的沾沾自喜,但面上却还是露出了谦虚的神情。
“你女儿要是无才无貌,那我家的那位岂不更什么都不是了。”
颜倾舞一直都是柳姨娘的骄傲,如今进入了宫中更是让柳姨娘如同有了靠山一般,整个人都狠狠的扬眉吐气了起来。
而在这其乐融融的场合之中,总有人故意开口说出了风凉话。
“你们说说,颜家一共两个女儿,一个入宫为妃,另一个更成了摄政王的妃子,当真是让人羡慕,不过这摄政王妃怎么现在还不到啊?”
此话一出,竟让众人的话语声削减了不少。
相爷冷了冷脸,但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柳姨娘用帕子掩在下嘴角勾起的笑容,随后才十分贴心的说道:“王爷恶疾未愈,夕歌是摄政王妃,理应照看着。”
“可这皇上的礼都到了,他们摄政王府还没有一点表示……”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摄政王妃到!”
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不由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了门口处,就见颜夕歌带着薄荷款款而来,视线扫过了在场众人后,她抬手,命身后的小厮便递上了礼物。
“见过丞相大人。”颜夕歌盈盈笑着,可开口的称呼却让人生出了别的想法。
相爷看了颜夕歌一眼,那眼神之中的不满几乎没有半点的隐藏。
若不是因为君天擎摄政王的名头,那他又怎么可能给颜夕歌递出请帖。
“哎哟,这不是摄政王妃吗,怎么不见摄政王殿下同你一起到啊?”
有宾客阴阳怪气的开口,颜夕歌也望了过去,见说话的是坐在柳姨娘身边的一个夫人,是太傅之妻陈氏,和柳姨娘也有表亲。
“王爷旧疾未愈,况且还有不少的公务需要处理,便腾不出时间来。”颜夕歌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而后视线搜寻起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只剩那中偏僻角落。
颜夕歌勾了勾嘴角,直接就走到了柳姨娘的面前。
柳姨娘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掌心,只感觉颜夕歌来势汹汹。
“柳姨娘。”颜夕歌脸上表情热切的笑着,但柳姨娘这三个字却刺得某人身子颤抖。
“王妃娘娘。”
柳姨娘僵硬的扯开了笑,直接扶着侍女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为颜夕歌腾出了地方。
“王妃娘娘坐在这儿吧。”
柳姨娘这样的做法自然也是想让颜夕歌背上欺辱长辈的名头,可谁都没想到颜夕歌居然真的点了点头,心安理得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倒是让一旁的柳姨娘愣住了。
“颜夕歌,相爷夫人可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僭越呢?”陈夫人开口呵斥着。
“相爷夫人?”
颜夕歌在唇齿间嚼着这几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般,扑哧一声笑道,“这里哪有什么相爷夫人,相爷夫人现在在相府的祠堂里供着呢。”
在说到祠堂二字时,颜夕歌还特意看了一眼柳姨娘,自然是勾起了柳姨娘之前三跪九叩的奇耻大辱。
“夫人,您不会说的是柳姨娘吧?她不过是我父亲的妾室,我堂堂丞相府嫡女摄政王王妃,她算得上是我哪门子的长辈?”
颜夕歌几乎要将嚣张跋扈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她也何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毕竟她此次前来前来,可不是为了讨好他们的。
柳姨娘还故意放低自己的姿态,更衬的颜夕歌没有规矩:“王妃娘娘说的是。”
这时,又有人开口,这回开始以君天擎大做文章。
“话说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让王爷马上就迎娶江国公之女了吗?王妃娘娘,替我同道一声贺啊。”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笑成了一团,刚才被颜夕歌回怼的陈夫人更是趁机开口。
“王爷哪是什么公务缠身……这江国公之女一直都住在摄政王府,和王爷更是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能够嫁给王爷,还真是金玉良缘。”
众人原以为颜夕歌会因为这番话而恼羞成怒,结果却见颜夕歌从盘中抓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就好像这些人口中说的八卦与她无关一样,甚至颜夕歌还帮腔说了几句。
“是啊,这青梅竹马的情谊还真是深厚,我记得陈夫人与太傅大人好像也是青梅竹马,自小定了亲,太傅上个月是不是又抬进去一房啊,这第几个来着?”
这个陈夫人是太傅之妻,与太傅少年情谊,可谁人不知道太傅花心,府上妻妾成群,陈夫人年纪渐渐大了,纵使和太傅有青梅竹马之谊,也早就被无心之人抛诸脑后了。
“你!”陈夫人身子一挺,眼眶都有些隐隐作痛,颜夕歌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直往她心窝里戳。
一时间那胸口处积压着的怨气无处抒发,让陈夫人直咬牙。
突然,她的余光瞥见了站在颜夕歌身边的薄荷,见薄荷要倒酒,陈夫人便马上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侍女。
侍女心里神会,故意凑到了薄荷的身边,狠狠地撞了她一下,让薄荷手上的酒壶倾洒,扬到了陈夫人那里。
“哎呦!”
陈夫人大叫一声,忙动作夸张用手上的帕子擦拭着明明滴酒未沾的裙摆,抬头呵斥起了薄荷。
“你这奴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