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小脸发白,一时间被吓在了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陈夫人微扬下颚,她旁边的侍女心领神会,会抬手就要去推桑薄荷。
“哪里来的贱婢,这般的不懂规矩,你主子是怎么教你的?”
“都说有什么主子就能进教出什么奴婢,那麻雀飞上枝头仍旧是麻雀,怎么梦也不可能成为凤凰。”
陈夫人直翻白眼,几乎就要点名道姓的说出颜夕歌的名字了。
颜夕歌虽是丞相府的嫡女,可性子软弱,那么多年都是在欺辱中度过的,虽然刚才伶牙俐齿,但在坐还是没有几个人真正瞧得上她。
更别说和柳姨娘交好的陈夫人了。
“别这么说,夕歌小的时候缺乏管教,没学过多少的礼数,薄荷是她的贴身侍女,有些规矩也做不好,不过是个小姑娘,陈夫人就别生气。”
柳姨娘在这时开口,听起来像是在劝慰,实际上的话中满满都是阴阳怪气。
果然就惹得陈夫人以及一干看热闹的人嗤嗤笑了起来。
“原来是没有教养啊,怪不得如此。”陈夫人眼睛盯着薄荷,但话中已暗指了旁人。
偏偏还有人在这时补充道:“我听说摄政王府前些日子好像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侍女,被买到凤栖楼里了,似乎是摄政王妃身边的。”
“哎哟,被卖到凤栖楼了?那岂不是不干净了。”
前些日子颜夕歌带着老虎上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闯进了什么地方。
众人便挑捡着薄荷是颜夕歌从凤栖楼里带出来的这件事情,极力讽刺。
“我要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必然马上就去投湖,怎么会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这样的奴才我可不敢留啊。”
字字句句犹如针芒,刺在了薄荷的脊背上,让薄荷越发委屈的低头,眼眶已经泛红。
立于颜夕歌身后的竹影看到这一幕,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颜夕歌,却见颜夕歌勾着嘴角,但是眼神之中却泛着冰冷的寒意。
“说你没教养还不会学着点吗?你把本夫人的衣裙都弄脏了,还不磕头道歉?”
陈夫人见薄荷低头站着,杏眼圆瞪的呵斥了起来,根本不在意颜夕歌的颜面,显然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也发生过。
薄荷肩膀发颤,自怨自艾着她只会给颜夕歌添麻烦。
就在她要给陈夫人道歉的时候,颜夕歌的声音却轻飘飘地传来。
“来人,把这个没有规矩的奴才拿下。”
颜夕歌此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瞬间上前,将陈夫人和她的侍女直接压跪在地上。
这次颜夕歌回相府不仅带了竹影,还特意让他调了摄政王府里好几个下人。
能留在摄政王府的人可都是精挑细选的,一个个身手了得,想要制服一个深闺妇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你们干什么!”陈夫人慌张的尖叫。
可颜夕歌连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盯着陈夫人开口道:“薄荷,打。”
听到颜夕歌的一声令下,薄荷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陈氏出言不逊,掌嘴。”颜夕歌漫不经心的说着,一个眼神都懒得投到陈夫人那边。
“你敢!”陈夫人咬牙切齿,换来的却是颜夕歌的一声冷笑。
“本王妃凭什么不敢?给我打!”
颜夕歌用眼神示意着薄荷,连打人由头都不愿意给出去。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又怎么可能不清楚颜夕歌此番适合用意。
薄荷抿了抿唇,看着面前的陈夫人抬手要打,可性子里的软弱还是让她因为陈夫人淬毒般的目光犹豫了。
却不想竹影在这时抬脚走了过来,将薄荷拦在了身后。
竹影可没有半点迟疑,带着掌风的手直接掴在了陈夫人的脸上。
他是习武之人,劲儿大了很多,几个巴掌下去陈夫人是口鼻流血,连牙都掉出来好几颗。
原本陈夫人还在咒骂着颜夕歌,但竹影这几个巴掌下去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颜夕歌!”
柳姨娘没想到颜夕歌居然敢真的动手,连忙呵斥着要去阻止,却不想也如陈夫人一样硬生生地挨了一个巴掌。
在场所有人都被颜夕歌打人的举动吓得不敢说话。
柳姨娘更是满眼震惊的捂着自己脸颊:“你!”
颜夕歌甩了甩粘在自己掌心上的脂粉,冷眼望着柳姨娘。
“柳姨娘,你不站出来的话本王妃倒是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本王妃是不是说过,你一天不把债还了,本王妃就多记你十个巴掌?如今才打了一个,柳姨娘怎么就受不住了?”
颜夕歌心里只觉得可笑。
既然这些人口口声声嘲她没有教养,那她就不用遵从什么体统。
谁的面子她今天也不给!
“难不成姨娘想让本王妃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传遍整个京城吗?”
柳姨娘脸色苍白,若颜夕歌真把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宣扬出去,那她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了,更有可能连累到宫中的颜倾舞。
不过今天的寿宴一结束,怕是京城的名门望族都能知道这摄政王妃的威名了。
“胡闹!颜夕歌你这是在干什么!”
丞相的声音传来,颜夕歌抬头就见他带着好几个人望向了这边,神色阴沉沉的,眼中像是要喷火般。
柳姨娘一见丞相本想着双膝软跪下装可怜,可颜夕歌却先发制人的上前,直接将柳姨娘挤到了一旁。
“父亲大人,今日是您的生辰,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倒是让这么几个晦气之人给搞砸了。”
陈氏的脸肿红不堪,津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了下去,这般狼狈的样子让旁边不少人都悠悠地移开了视线。
颜夕歌站在丞相身边,端庄自重,抬手指向了满脸鲜血的陈氏。
“陈氏,这相府真正的主人在这站着呢,你算什么,还敢摆架子训人,口口声声说和我姨娘是表亲,实际怕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胡乱借了个名头想要到我们丞相府打秋风吧,也就我那柳姨娘心思单纯,信了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