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次再来吧。”厉风敲门的手僵住，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想走。
“等等。”顾望歌叫住他，她感觉厉风很不对劲，沉默寡言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个开朗的人，“一起吃个饭吧。”
厉风只是顿了顿，便点点头，“好。”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厉风点了酒。顾望歌本来不想他喝酒，但是见他一脸愁容，心里叹了口气，或许他也需要发泄一下吧。
喝了酒，厉风的话才开始多了起来。
“我不明白，跟我结婚，委屈她了吗，我对她哪里不好了？”厉风看向顾望歌，想要从她嘴里得出一个答案。
顾望歌扶额，他们俩的事情，自己实在是不想插手。
她的沉默被厉风理解成是无话可说，所以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是吧，你也觉得我对她已经够尽职尽责了吧？我已经很努力做好一个丈夫的角色了，每天的行程都跟她汇报，有什么绯闻也是立马跟她解释清楚，跟那些女艺人都保持距离，公司让我炒热度我都拒绝了。”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她呢，对我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也从来不愿意相信我。我特意抽时间去找她吃饭，她居然宁愿陪一个普通朋友也不跟我吃饭，甚至连跟我多说几句话都是不耐烦的语气。”
越说越气，厉风又猛灌了一杯酒：“现在居然还莫名其妙地把离婚协议书给我寄过来了，她是什么意思啊，话都没说清楚就要跟我离婚，我总的知道理由吧！”
“你们本来也就是被安排在一起的，离婚对彼此而言不也是一件好事么。”顾望歌闻言，想起张佳那天喝醉了跟她说的，她并不是不爱厉风，相反，她喜欢他很久了，只是太多的失望磨灭了喜欢，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想放过自己，才会对厉风冷漠，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报任何希望了。
但是这些她却不能跟厉风说，想到两人离婚或许对张佳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彻底死心了，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折磨自己，所以劝导厉风。
“但是也不该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吧。”厉风有些愤愤不平。
“你不是也签了离婚协议么？”
“那是……那是……”厉风噎住，“那是我当时收到离婚协议书太生气了，一气之下签的。”
顾望歌有些好笑，难道厉风就是因为赌气才签的离婚协议么。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吧，她相信张佳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但是厉风真的是因为生气吗？
厉风说着，有些烦躁地扯扯自己的衣领。
“那你还把离婚协议书送过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顾望歌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厉风了。
“我也不知道。”厉风回答的理直气壮，让顾望歌又是一阵无语。
“你别喝了，你喝醉了等会被记者拍到怎么办。”顾望歌试图阻止他喝酒。
“那又怎么样，让他们报道，说我失恋买醉吗？无所谓，随他们怎么报道，我的新闻还少吗，反正张佳也不在乎。”厉风这话带了些赌气的成分，让顾望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还是很在乎张佳的是不是？”顾望歌也看出来了，厉风反反复复说来说去不离张佳，分明就是心里有她，所以才这么愤怒。
“才没有！”厉风想也不想就否认，“我见过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哪里会看上她这种身材长相一般，还对我没有好脸色的女人。我要是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哪像她成天跟我板着一张脸。”
厉风说完，自己心里也郁闷，怎么就格外烦躁。
想了许久，他终于得出结论。肯定是因为张佳上次把自己睡了，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还要跟自己离婚？自己也太亏了吧！尤其是……他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经纪人说他来过，他脑子里才闪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他根本就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也太亏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厉风终于为自己的烦躁找到了理由，找张佳也觉得顺理成章多了。
“你知不知道张佳在哪？”他问顾望歌。
“我怎么可能知道，要是我知道，我就不会跟你一样在她家门口碰壁了。”顾望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厉风自然是不相信，“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一定是在骗我，是不是张佳她不让你告诉我？”
“真不知道。我刚出差回来，你们离婚的消息我还是今天上午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所以下午才请假过来找她，谁知道扑了场空。”顾望歌有些无奈，说完，心里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厉风。
“厉风，其实你根本不想离婚对吧？”
厉风愣了愣，随即做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谁不想离婚了，我求之不得。免得她每天来气我。”说着，他把筷子一放，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算了，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说着，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扔给顾望歌，“我就不亲自给她了，我最近工作忙，没时间理她，你就帮我代为转交吧。”
顾望歌担心他喝多了，站起身，“我给你叫辆车吧，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
“没事，我让经纪人来接我。”厉风其实没喝醉，在这个行业混，他的酒量好的不得了，根本不是轻易就能喝醉的。
见他一脸清明的样子，顾望歌松了口气，“那你慢点。”
厉风点点头，戴上口罩，又特意嘱咐道：“一定要亲手给她。”
顾望歌无奈地点点头，他才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顾望歌不禁苦笑，自己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吗？不过她也看出来了，厉风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有张佳，不想离婚，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两个人就互相折磨，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收尾。
摇摇头，她自己还一身事呢，哪还有闲工夫去可怜他们。
回到家，厉聿城还没回来。她径直回房间洗了个澡，感觉热水冲去了自己的一声疲惫，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心情大好地出来，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厉聿城坐在床前，见她出来，看向她，眼神像淬了毒似的。如果眼神能杀人，顾望歌感觉厉聿城能把自己杀死。
自己又怎么招惹他了，心里暗暗腹诽，顾望歌很不解。
“这是什么。” 厉聿城对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顾望歌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拿回来的离婚协议书，要进去洗澡的时候随手扔在床头柜上。但是厉聿城有什么好生气的？顾望歌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道：
“离婚协议书啊。”
厉聿城见她居然能将这几个词说的这么轻松且理直气壮，不禁怒火中烧。
“离婚协议书？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是想跟我离婚吗？” 厉聿城看着她，身边的气温骤然下降到了冰点，眼神阴沉得像是要滴出墨来。
顾望歌这才知道他误会了这个离婚协议书是自己准备的，连忙开口：“这个不是我的！”
厉聿城缺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狡辩，，不由地冷笑道：“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吗？”
厉聿城一步一步走近她，脸上带着寒霜，让顾望歌内心一颤。这次厉聿城是真的很生气，让顾望歌甚至有些恐惧这样的他。
不由分说地擒住她的下巴，厉聿城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很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嗯？”
回想起顾望歌对自己态度骤然转冷，自己却不知道原因，现在突然看见这份离婚协议书，让厉聿城不得不怀疑顾望歌是早有预谋。
被他捏得生疼，顾望歌皱起眉，“这真不是我的。”
“呵。”厉聿城嗤笑一声，松开她的下巴，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顾望歌，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我！”
顾望歌现在的心情是欲哭无泪，又格外无语，怎么跟厉聿城解释都没有用。
她没好气地看着地上的纸屑，“你自己仔细看，上面有名字的。”
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厉聿城捡起地上被自己撕碎的纸，果然见到上面有厉风和张佳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