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我话到嘴边却被贵妃抢了去。
林沐苒被贵妃的眼神吓了一跳,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说错了话。
“连水仙和蒜苗都分不清!”
林沐苒被这话一噎,满脸震惊。
燕贵妃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视她犹看蠢物一般,丝毫没有帮她解围的意思。
倒是张澜接过林沐苒求救的目光,“姐姐自小流亡在外,见识自然少了些。”
语气眼神中尽是怜惜,林沐苒便开始小声抽泣。
好似有谁欺负了她一般。
“哭什么哭,烦死了!”贵妃怒斥,又对林沐苒多了几分厌烦。
“姐姐,听闻您院中的花草皆是差人从各地寻来,极为明白,不知娘娘能否带着妹妹赏玩一二?”
向来嚣张的贵妃竟然谦卑起来了,实属稀罕事。
皇后自是个精明之人,谁知道又要给她下什么绊子。
“本宫有些乏了,妹妹们尽情赏玩就是。”
“臣妾怕再闹出将蒜苗错认成水仙这般笑话,姐姐才华绝世,若是能指点一二,妹妹们定会大有长进。”
皇后推脱不掉,贵妃又再三坚持,只能领着众人到院中赏花。
我总觉着院中的陈设与刚刚不同,像是被人换了位置。
我看到皇后脸上也多了几分警觉,提着的心松了松。
我能看出的问题,皇后怎能不知。
只是不知这三人打的什么算盘。
上一世亦是她们四人,只是谈话的场所在燕贵妃的燕宁殿中。
林沐苒因突然落下的坠物受惊,胎气不稳险些滑胎。
燕贵妃因此得了个与我联手谋害妾室的罪名,被降为嫔。
我亦被皇后命人关于柴房饿了三天三夜。
今日,林沐苒所笼络之人不再是皇后而是贵妃。
难不成今日林沐苒与燕贵妃要拉我和皇后下水?
林沐苒笼络人心的功夫真是了得!
皇后看到我脸上的笑,便知我已有对策。
我缓步上前,扶着林沐苒,很自然走在亦被花盆砸到的一侧。
“妹妹身子重,可要当心。”
林沐苒见我死死抓着她的胳膊,推不开便不再挣扎了。
“姐姐真是有心了。”
“妹妹的肚子倒是比我见所见的怀胎六月的妇人要大上一圈,自然要更当心些。”
林沐苒在五个月前傍上萧景琰,那时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子,孩子自然不是萧景琰的。
但她并不慌张,只当我的话是随口一说,她不知道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知道。
我手中的这张牌,还不到出手的时候。
“是啊,大夫说可能会是双生子呢。”
林沐苒娇羞一笑,瞬时眼中又多了分狠厉。
只见硕大的花盆从花架上重重砸下。
贵妃惊的叫出声,引来一片惊慌。
永安宫顿时一片慌乱,林沐苒趁机就要往地上躺。
还好我早有准备,将她死死拖住。
“传太医。”
皇后缓步上前拖着林沐苒的另一条胳膊,与我相视一笑。
“禀娘娘,夫人的身子无碍,只需开些安神的汤药。”
燕贵妃看到林沐苒这般不争气,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太医,您要不再好好瞧瞧?”
“夫人,您忧虑过度了。”
太医只当林沐苒是忧虑过度,只有我知道,她是实打实的不想让这孩子落地。
孩子还在肚子里,她能狐假虎威,但即将临盆,孩子的身世若是被人发现。
萧景琰在战场上的狠厉她是见识过的。
不由得心中一惊,却也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