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阵侍卫小跑着到太和殿门外。
公公折身回来,“靳大人到了。”
皇上摆了摆手,侍卫挪了一把椅子到殿上,“靳老,您坐。”
靳令顿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老臣谢过陛下。”
靳令又朝着我站着的方向看了过来,好像是在嘲笑我嘀咕了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我原本也知道靳令是三朝老臣,每每上朝,他是除了当朝宰相之外,唯一得到陛下赐座的大臣。
我收回目光,看向站在殿堂之上的陛下。
都说陛下是明君。
我也是对此深信不疑。
靳令坐下之后,皇上便开始向他询问起一些家常事。
将我与岳行舟、白华年三人晾在一边。
靳令边回答边转过头向我们挑衅。
“靳老,最近粮料案可是出了问题?”
皇上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靳令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您应该是听到了小人的谗言,粮料案一直都是好好地。”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预料到今日在朝堂之上靳令会变卦。
皇上听后,微微点头,又问:“那么,叶明生被抓究竟是所为何事?”
靳令沉默片刻,道:“陛下,叶明生公报私仇,置无数将士的性命于不顾,按照我们当朝的律例,他犯得可是死罪!”
皇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依旧是不动声色地笑着。
“可朕怎么听说,叶明生是被冤枉的?”
靳令毫不慌张,像是早已想好了对策。
“陛下是听今日在朝堂上的这三人说的吧。”
皇上点了点头,“不错,他们还说,诬陷叶明生之事,靳老也参与其中。”
“真是一派胡言。”
靳令起身,怒目等着我们。
“陛下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给蒙骗了!”
“此话怎讲?”
靳令先是冷哼一声,“瑞安王前些日子诬陷萧将军之事陛下都忘了吗?”
靳令起身,绕着我们转了一圈,“今日之事,不过是王爷记恨我那日帮着萧将军说话,于是便找个法子惨我一本,好给自己解气罢了。”
皇上嘴角依然挂着笑,看不出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照你这样说,王爷是个度量宵小之辈了?”
靳令拱了拱手,“微臣不敢妄言。”
“瑞安王,你三人可有什么说的吗?”
岳行舟微微欠身,“微臣的清白全凭陛下定夺,还请陛下看一看我手上的证据。”
“呈上来。”
一旁的公公疾步过来接过那本账簿,给陛下呈了上去。
皇上看着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头,“粮料案的账簿为何会在你手中?”
他并没有对今日之事下定论,而是在质疑岳行舟为何有这簿子。
由此可见,陛下对岳行舟的防范之心仍未消失。
“前些日子,臣听说靳大人丢了东西,微臣闲时便四处搜寻,这是在街道上的一小书贩那里买来的。”
此时定不能说明这簿子的真正来处。
若是此时再提萧景琰,岳行舟怕是又要落得个随意攀附之罪。
皇上好像并未起疑,他只是看向靳令。
“靳老,这簿子可是真的?”
靳令跪下答话,“微臣惭愧,这簿子确实是真的。”
皇上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
他的手指不时在簿子上翻动,想必早已看出了其中存在的些许端倪。
靳令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这簿子被人改动了?”
靳令声音有些发抖,“是,陛下,是微臣没有看管好这簿子。”
皇上又看了眼岳行舟,那目光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