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道，“在清怡阁一楼的多半茶客，都习惯于左顾右盼，像是在观察什么。”
我顿了顿，“并且，每一个时辰，都会有新的茶客进来，旧的茶客出去。”
他笑道，“或许是巧合呢？”
我否定道，“不可能，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点了点头，仍是不解“那这与你有何关系？”
我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我怀疑清怡阁明面上是茶楼，暗地里是个收集情报的机关。”
岳行舟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讶，我便知道是我猜对了。
我继续道，“小女想让清怡阁东家，帮小女查一些陈年旧事。”
岳行舟挑眉，“关于萧景琰的？”
我摇头，“是关于我的生母叶氏叶安。”
他许久未再开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女自知，小女只身一人，是无法找到清怡阁背后的东家的，还请王爷告诉我。”
他缓缓开口道，“此事，皇城司兴许也可以帮你。”
我摇头，“皇城司专为陛下处理事务，小女不敢因此事麻烦王爷。”
岳行舟若有所思道，“若你查出了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因难产而惨死的那个午后。
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四处寻找大夫却无人敢出手帮助的无助。
此事，多半是拜娄明秋所赐。
只是……
我需要证据。
我咬牙切齿道，“血债血偿！”
岳行舟像是被我的神情惊到了，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岳行舟从树上摘下来了一枚果子递给我。
又道，“此事你直接找上官怡，她会帮你的。”
“谢王爷。”我犹豫道，“不知王爷多次帮我？”
岳行舟只是看着我却并不作答。
“是王爷劝着相国夫人到福锦阁的吧。”
岳行舟点头，“我是让她去看看挑身衣服。”
“可相国夫人帮我解围应该也是王爷安排的吧？”
相国夫人在我被年蓉蓉刁难的时候到了福锦阁，绝对不只是巧合。
“只是巧合。”
岳行舟矢口否认。
我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好像试图转移话题道，“你遇上白华年了？”
“是，那间铺子的事，多亏了有白少卿帮忙。”
岳行舟依旧只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我总觉着他今日有些奇怪。
“王爷可是有心事？”
岳行舟的眼神讳莫如深，“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王爷若有心事，不防说出来，日日瞒在心里，只会更难受，或许王爷可以跟我说。”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注意分寸。
王爷的事，为何要向我说。
可岳行舟却并未反驳我，反倒走进亭子坐了下来。
“来喝一杯茶。”
我朝他走过去。
“我只是想到，你明明只是只身一人，却有为母亲报仇血性，反倒我，虽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却做起事来犹犹豫豫。”
岳行舟这样说，我便知道他所为何事了。
当年，岳行舟的生母德妃，死的好像有蹊跷。
我静静地坐在岳行舟对面，听着他缓慢而沉重地说出心中的疑惑。
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却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忧伤和困惑。
“当年的事，我也只是个孩子，记忆有限。”
我轻声回答，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德妃娘娘的死，我也听人说过，可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
岳行舟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调查过，母亲的死似乎与宫中的一场权力斗争有关。她为人正直，不善于宫廷的钩心斗角，最终成了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