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喂!我的屁。股,我的腰……”乔茉欢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呻。吟声不断。
幸好只是皮肉伤,好在胖丫肉多,若不然,肯定伤筋动骨。
只是,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从头到脚都在痛。
乔进宝闻声赶来,指着乔茉欢,笑得前俯后仰,拍手叫好,“胖丫,你可真行,地都被你砸了个大窟窿,笑死人了,哈哈哈。”
他笑得那是个夸张,就差躺地上了。
乔茉欢气得吐血,她艰难地爬起身来。
回头一看,地上还真有个窟窿,她哭笑不得。
地面被昨晚的雨水寖透,再加上她这体重,砸个窟窿也不为奇。
蔻云珠闻声,忙放下柴火,前来关心。
六指伸着懒腰出来,嫌弃地扫了一眼茅草屋,自言自语骂道:“贱皮子,败家玩意儿,一天到晚不消停。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你咋不上天啊?老子今天赶着去发财,回来才好好收拾你。”
他说完,去灶房抓了两个馒头,扬长而去。
原本想着回来拿了聘礼,去玩大的,没曾想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兜里还揣着些铜钱,手痒,心也痒。
六指娘趁众人嚷嚷,去捡了鸡蛋和鸭蛋回屋,这时才从屋里出来,见六指要走,大喊:“儿啊!你又要去做啥?”
“能干啥?干活赚铜板去。”六指啃着馒头,干脆回应。
这种糊弄的话,也不是一两次了,但六指娘却就是猪油蒙了心,次次都信,“好好好,多赚些铜板回来,娘天天给你打牙祭。”脸都笑得起了褶子。
语落,扭头看向乔茉欢母女,表情骤变,又是一通不重样的诟骂,催促蔻云珠赶紧去弄早饭。
乔茉欢简单收拾干净,毫不客气地去堂屋里,同这一家子共用早饭。
又是清粥青菜?
馒头呢?
她亲眼看见六指拿着馒头出门,想着总算能吃点抵饿的东西,心中还好一阵欢喜。
她扫视一番众人面前,一家子都是清粥青菜,很公平。
罢了,准是被那老男人全拿走了。
六指娘吃饭都堵不上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乔茉欢只当听不见,闷头吃饭。
她刚放下碗,就被六指娘催促着去喂猪。
她怒而不言,最后还是妥协。
她咬牙切齿。
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忍,我忍。
不忍又能怎么办?这老太婆,一言不合就动手,她们人多势众,自己现在又打不过。
她拖着笨重的身子,一瘸一拐去喂猪。
看着猪圈里两头半大猪,她忍不住感慨:我,一个身经百炼的特种兵,居然要伺候你们,真是可悲可叹啊!
蔻云珠也紧接着被支出来,堂屋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她从乔茉欢手中抢过瓜瓢,“胖丫,灶房的柜子顶上有半瓶烧酒,你拿去烧热,我待会儿过来帮你擦背。那么高掉下来,大意不得。”
“噢!”乔茉欢配合的应着,前去灶房里找酒。
对胖丫这么好,是亲妈无疑。
这一家子,除了她,都他。妈是变态。
她取来酒,正准备回茅草屋时,无意瞄到紧闭的大门。
这大白天的,关着门做啥?
防贼啊?
好奇心促使她前去一探究竟,她趴在门上,从门板上的虫眼往里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家子正围着桌子,吃得津津有味,桌上放着大白馒头,还有蛋花汤。
好家伙,我就说嘛!
原来是故意刻薄我,偷偷开小灶,一家子奇葩。
午饭,再到晚饭,还是一成不变的清粥青菜。
闻着味,吃不到嘴里。
乔茉欢就不明白了,如此生活,这胖丫是如何将自己吃胖的。
晚饭过后,乔茉欢站在院里,看着茅草屋发愣,为今晚的住宿问题发愁。
茅草屋整个顶都快没了,被子濕的,床板上的草濕的。乔茉欢之前还嫌弃这茅草屋,现在是想住都没得住。
乔进宝又在吼她,让她倒洗脚水。
她真想冲上去,将这破孩子倒挂在老槐树上,打到求饶为止。
最终,她还是忍住没发飙。
是这一家子,教会她隐忍。
蔻云珠收拾好灶房的事,除乔茉欢外,其余的人都各自回屋歇下。
乔茉欢坐在院里的槐树下,仰头望着璀璨星空发呆。
雨后空气特好,星月齐辉。
蔻云珠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床被子,是以前乔翠竹盖的,上院里抓着乔茉欢往屋里拽。
乔茉欢淡淡问:“拉我去哪里?”
“回屋睡觉去。”蔻云珠回道。
“可,猪草还没弄。”乔茉欢已经能记清,哪些活是自己每天要做的。
“你先歇着去,这几日娘手头上没活,这些事就娘替你干。”蔻云珠的声音很暖,如冬日的暖阳般,让乔茉欢安于接受。
说话间,就到了乔进宝的房门口。蔻云珠拍打着房门,“进宝,开门。”
乔进宝不耐烦的回应,“娘,你咋这么多事?我灯都熄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说完,他将被子拉过头顶,不想再理会蔻云珠。
那说话口气,一点都不像个八岁孩子的。
蔻云珠继续敲,“你快些打开,过几天娘给你做双新鞋。”
语落,乔进宝拿出枕头下的火折子,吹燃,速速跳下床,点燃油灯,笑着前来开门。
蔻云珠拉着乔茉欢挤进屋里,把手中的被子往床上一搁,“进宝,你大姐那屋没法睡,今晚就让她和你挤挤。”
“不行!”
“不行?”
乔茉欢和乔进宝,异口同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