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绿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身。
苏微微则用铁棍撬开安全通道的门。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丧尸的嘶吼。
像催命的符咒。
当他们终于冲出电影院时。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淡金色的阳光洒在街道上。
给死寂的县城镀上了一层暖意。
苏微微靠在墙上喘息。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灵晶。
那是他们在混乱中收集到的。
淡蓝色的晶体在晨光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
像细碎的星辰。
“我们该回去了。”李二阳看着县城中心升起的浓烟。
眉头紧锁。
“这里越来越危险了。”
浓烟像一条黑色的巨龙。
在天空中盘旋。
苏微微点点头。
却没有动。
而是看着李二阳的眼睛。
“二阳哥。”
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等我们回到营地。”
“你能教我怎么吸收灵晶吗?”
她的声音很轻。
却异常清晰。
“我想变得更强。”
“能和你并肩作战。”
而不是一直躲在他的身后。
李二阳看着她眼里的坚定。
像燃烧的火焰。
突然笑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发丝柔软顺滑。
“好。”
他的声音温柔。
“回去我就教你。”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一幅流动的画。
苏微微的脚步有些蹒跚。
李二阳就放慢速度等着她。
偶尔帮她拨开挡路的树枝。
树枝上的尖刺擦过他的手背。
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他却毫不在意。
走到面包车旁时。
苏微微突然停下脚步。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是用硬纸板做的。
上面还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
“这个给你。”
她把盒子递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羞涩。
李二阳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玉石。
淡蓝色的晶体被打磨得很光滑。
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像一片小小的天空。
“这是我用我们收集到的灵晶打磨的。”苏微微的脸颊有些发烫。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我听说玉石能安神。”
“戴着它……”
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李二阳拥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
带着淡淡的汗味和阳光的味道。
双臂紧紧地搂着她。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谢谢你,微微。”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埋在她的发间。
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带来一阵战栗。
“有你在,真好。”
苏微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伸手搂住他的腰。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这三天的经历像一场漫长的梦。
有恐惧。
有惊险。
有绝望。
但更多的是身边这个人带来的温暖和希望。
面包车缓缓驶离县城。
车窗外的景象渐渐远去。
李二阳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
手腕上系着那枚玉石。
阳光透过晶体。
在仪表盘上投下一片细碎的光斑。
像撒了一把星星。
苏微微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仿佛做了个甜甜的梦。
李二阳看着她熟睡的侧脸。
心里突然充满了希望。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不知道这场末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但他知道。
只要身边有她。
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他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她的手很软。
带着一丝凉意。
他用自己的掌心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慢慢驶向前方。
前方的路还很长。
但他们会一起走下去。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
都不会分开。
面包车缓缓驶入工厂大门。
李二阳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苏微微睁开眼睛。
睫毛颤了颤。
看着熟悉的厂房轮廓。
长长舒了口气。
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们回来了。”李二阳解开安全带。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却充满了踏实感。
苏微微点点头。
推开车门跳下去。
脚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战斗让她的双腿发软。
李二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苏微微的脸颊微微发烫。
心跳漏了半拍。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他的虎口。
那里结着层厚厚的茧子。
是常年握武器磨出来的痕迹。
“小心点。”李二阳的声音温和。
扶着她站稳才松开手。
转身去后备箱搬物资。
苏微微看着他的背影。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后背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
在灰色的外套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悄悄蔓延。
这次县城之行。
他不止一次把她护在身后。
用身体为她挡住危险。
那种被珍视的感觉。
像冬日里的暖阳。
一点点融化了她心里的坚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那里还残留着他握过的温度。
好感度已经悄然攀升到九十。
只差最后一步。
就能抵达心动的彼岸。
李二阳把物资搬进厂房中央。
压缩饼干、矿泉水、罐头堆成小小的山。
十二枚灵晶被他单独放在铁盒里。
淡蓝色的晶体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像浸在水里的鹅卵石。
“休息半小时。”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把铁盒推到苏微微面前。
“然后我们开始吸收灵晶。”
苏微微的眼睛亮了亮。
指尖在膝盖上轻轻蜷缩。
期待又紧张。
她从未吸收过灵晶。
只在李二阳描述时想象过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