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初期？”李二阳眉峰微挑，这个名词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得往前倾了倾身子。
“是啊，这是末日后官方统一的实力划分，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徐一彤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惊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这在大基地里都是常识。”
“一彤，我们末日后，就一直东奔西跑，换了好几个临时据点，完全联系不到外界的消息。”苏微微叹了口气，指尖划过粗糙的木桌边缘，“很多新出的规则都不清楚。”
“你要不给我们仔细说说，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李二阳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恳切，他知道这些信息可能关乎所有人的生死。
“当然可以。”徐一彤爽快地答应，抬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骨。
她舔了舔唇角的窝头碎屑，指节轻轻敲着膝盖上的绷带，发出“咚咚”的轻响：“关于人类和丧尸的等级划分其实很简单，是官方根据灵晶能量波动和实战表现制定的。”
李二阳和苏微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厚的好奇。他们一直靠着灵晶的颜色和能量强弱来判断丧尸的厉害程度，从未听说过如此系统的分级方式。
“普通丧尸就是最常见的那种，行动迟缓，只有撕咬的本能，脑袋被打碎就彻底死透，连灵晶都长不全。”徐一彤屈起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然后是变异丧尸，像你们昨天杀的那种速度型，或是力大无穷的巨力型，都属于这一类，体内已经能凝聚出成型的灵晶，大概对应人类一到三级战士。”
苏微微握着长刀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我们之前在罐头厂遇到过皮肤像钢板的丧尸，子弹打上去就跟弹珠似的，是不是变异体的高阶？”
“算高级变异丧尸。”徐一彤重重点头，眼神瞬间凝重起来，眼角的细纹都绷紧了，“那种丧尸已经有了初步智慧，会躲避攻击，甚至懂得利用地形设陷阱，灵晶的能量也更精纯，对应四到六级战士。”
李二阳的呼吸微微一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他刚突破四级，若是真遇到能对应六级的高级变异体，恐怕拼尽全力也很难全身而退。
“更可怕的是完美级变异丧尸。”徐一彤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种丧尸几乎没有弱点，速度、力量、防御均衡得可怕，还能发出简单的指令操控低阶丧尸，相当于人类七级到九级战士。”
“九级？”王强不知何时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块没啃完的压缩饼干，饼干渣掉了一衣襟，“那岂不是一巴掌就能拍碎咱们基地的铁门？上次加固铁门时，我们可是用了三层厚钢板！”
徐一彤没理会他的咋舌，继续说道：“完美级之上，是一阶丧尸。”
这个名词让李二阳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从未想过丧尸能达到“阶”的层次，这听起来更像是人类修炼者的境界划分。
“一阶丧尸已经脱离了野兽范畴，有清晰的思维，甚至能使用能量攻击，比如喷吐酸液、释放电流之类的。”徐一彤的指尖在粗糙的布面上划出弧线，仿佛在模拟能量流动的轨迹，“它们相当于十级战士，而这仅仅是开始，往上还有更高的等级。”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好让这些复杂的分级更易懂些：“每个等阶分四个阶段——初期、中期、后期、圆满。”
“初期对应一级到三级战士，灵晶的能量波动稳定在浅蓝色到浅红色之间。”
“中期是四级到六级，灵晶会呈现出深紫或墨绿，能量凝练得像要滴出水来。”
“后期七到九级，灵晶里能看到流动的光带，就像有活物在里面游。”
“圆满……”徐一彤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握着膝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是触摸到某个瓶颈的存在，没人知道具体对应多少级，只知道曾经有个三十人的精锐小队，全是十五级以上的战士，带着重武器去围剿一只圆满阶丧尸，最后连尸骨都没剩下，只找到几块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弹壳。”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风吹过铁丝网的呜咽声，像是无数亡魂在哭泣。
李二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消防斧的木柄，掌心渗出细密的冷汗，将斧柄上的纹路浸得更深。他们一直以为四级战士在这县城周边已是顶尖强者，此刻才明白自己如同井底之蛙，看到的不过是末日冰山一角。
“你们之前所在的势力，遇到过哪种等级的丧尸？”苏微微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她想起三个月前在医院被一只会喷酸液的丧尸追得狼狈逃窜，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高级变异体。
“见过完美级。”徐一彤的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苦涩的回忆，“当时我们整个基地一百多号人，动用了火箭筒和炸药，前前后后用了三箱炸药才勉强炸死它，代价是牺牲了十七个兄弟，其中还有我最好的战友。”
王强手里的压缩饼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嘴巴微张着，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李二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震撼，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狂跳：“这些信息，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像是道听途说。”
“官方最后公开的信息，末日后，官方虽然反应不过来，但是凭借手里的武器，肯定比普通人走的更快，了解到的也更多，他们之所以公开，也是为了让人类更好的生存下来。”徐一彤掀起嘴角笑了笑，只是笑意没达眼底，眼神里藏着深深的疲惫。
苏微微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那我们吸收的灵晶，是不是也和等级有关？颜色越深能量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