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一彤点头，语气十分肯定，“普通丧尸出白晶，能量最微弱；变异体出蓝晶，能勉强支撑一级战士修炼；高级变异体出红晶，对四到六级战士作用明显；完美级……据说会出紫晶，能量狂暴得像要炸开，一般人根本吸收不了；至于一阶丧尸，没人见过它们的灵晶，或许根本不会形成。”
李二阳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枚深紫色灵晶，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里面蕴含的狂暴能量似乎在呼应着他的心跳。他突然明白为何它的能量如此霸道——那或许真的来自一只恐怖的完美级丧尸。
“这么说来，我们之前的战斗，都只是在和最低阶的怪物周旋？”王强终于回过神，捡起地上的饼干，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塞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点心有余悸。
徐一彤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了些：“能在这种周旋中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末日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她的目光扫过李二阳身上若隐若现的淡淡金光，那是四级战士特有的能量外溢：“你刚突破四级吧？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在这县城周边还算安全，遇到高级变异体就得拼命，遇上完美级……”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谁都明白意思——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李二阳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巡逻的幸存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远处的围墙外，隐约传来丧尸模糊的嘶吼声，像是在预示着未知的危险。
“知道等级也好。”他转过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铁，“至少我们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不会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苏微微握紧长刀，蓝色的刀光在指尖流转，映亮了她的眼眸：“以后外出收集物资，得更谨慎了，出发前必须侦查清楚，不能再贸然深入陌生区域。”
徐一彤看着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一个眼神坚定，一个沉稳冷静，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像冰雪初融般明媚：“或许，在这个绝望的末日里，跟着这样一群人，真的能走得更远。”
“嗯，末日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很多。”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动了挂在墙上的破旧地图，地图边角微微颤动，仿佛在预示着未来漫长而艰险的征途。
徐一彤的话音刚落，王强突然“啊”了一声，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跳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木凳。
他手忙脚乱地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牛皮封面已经磨得发亮，纸张边缘卷着焦黑的毛边，显然是从火里抢救出来的。
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些符号，其中一页的素描格外刺眼——一只长着膜翼的丧尸正扑向摇摇欲坠的高楼，翅膀展开足有三米宽，爪子上缠绕的电光在纸上晕成一片黑痕。
旁边用红笔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字：“会飞，能放电，厉害得很，见了快跑。”
“当时以为是哪个疯子画的涂鸦。”王强挠了挠后脑勺，指缝里还嵌着机油的黑渍，“那天在研究所拾荒，这本子就压在半块混凝土下，我看纸挺厚实，就揣兜里当草稿本了。”
李二阳接过笔记本，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素描线条虽然粗糙，却把丧尸翅膀上的鳞片画得格外清晰。
他突然想起徐一彤说的翼型一阶丧尸，心脏猛地一缩：“这画看着不像瞎编的。”
徐一彤凑过来看了两眼，原本略带血色的脸倏地变得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这是翼型一阶丧尸，速度比普通变异体快两倍，翼膜展开时能掀起八级狂风，爪子放电时能击穿五厘米厚的钢板。”
她指着素描下方用铅笔写的日期，字迹已经模糊，“这个研究所三个月前我还路过过，当时门口还有持枪的守卫，后来就彻底没了动静，估计是栽在这东西手里了。”
苏微微的指尖在刀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像雨点打在铁皮上：“这么说，东边那片废墟里，可能藏着一只一阶中期丧尸？”
她的目光扫过窗外的断墙，那里还留着上个月抵御尸潮时的弹孔。
李二阳合上笔记本，指腹摩挲着粗糙的封面，能感觉到纸张里残留的炭粉：“得去看看。这东西要是真存在，留着就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顺着风向飘到基地来了。”
“不行！”徐一彤猛地坐直身体，后背的伤口被牵动，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你才刚到四级，去了就是送死。”
“一阶中期相当于十四到十六级战士，一巴掌就能把你手里的消防斧拍成废铁，捏碎你的灵晶跟捏碎冰块似的。”
“可放任不管，万一它闯到基地来呢？”李二阳望着窗外空荡荡的操场，阳光把断墙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总不能等它找上门，到时候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苏微微突然开口，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要不我们四个一起去探探？”
她从墙上取下那幅用胶带粘了又粘的破旧地图，用指甲盖点着研究所的位置，“这里离基地有十二公里，中间隔着三条丧尸密集的街道，只要我们沿着下水道走一段，应该能摸清情况。”
徐一彤看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眉头渐渐舒展：“我可以教你们辨认一阶丧尸的气息。”
“它们身上带着股烧焦的铁锈味，就像短路的电线烧糊了似的，靠近时皮肤会发麻，那是电流外泄的征兆，离得越近麻得越厉害。”
“还有这说法？”王强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电流，“那岂不是跟天气预报似的？”
徐一彤笑了笑，从枕头下摸出个磨得发亮的铜制罗盘，边缘都磕出了豁口：“这是我在以前营地时用的指北针，被高阶丧尸影响时，指针会疯狂打转，能量越大，转动就越快，跟抽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