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溪望着一身嚣张气焰的阮竟,还有身后几个流里流气的打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阮竟时刻关注着秦南溪,自然没错过那一丝诧异,心里立即充盈起满腔豪气。
他得意一笑。高抬着下巴走到秦家众人面前,十足霸王模样:“老子今儿就把话撂这,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南溪一根头发!”
秦二叔被这种纨绔流氓怼到眼前,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气得面庞通红:“哪来的兔崽子,这是我秦家的事,轮不到你阮家的黄毛小子管!”
话毕,转头看向秦南溪。声音冰冷无情:“南溪,事已至此,你最好也别闹得太难看了。”
阮竟咧嘴一笑,吊儿郎当坐到秦南溪身边。秦南溪眉心微皱,冷冷看了阮竟一眼。
阮竟心下一怂,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刚挪完就后悔了,自己好不容易在秦南溪面前露回脸,这下可好,全完了!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恶声恶气的瞪着秦南溪:“南溪,我现在可不是以前了,看见这些人了吗,都是我的人。”
阮竟得意的指了指旁边的几个打手:“只要你肯嫁给我,别说区区一个秦家,就是阮家,也都听你指挥。”
秦南溪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冷笑出声:“是吗?只怕到时候,秦家阮家都听你指挥吧?”
“靠!你踏马!”阮竟万万没想到秦南溪都沦落到这份田地,居然还敢拒绝自己的帮助。当下没忍住大骂出声。
“秦南溪,老子现在来帮你是看得起你,你踏马还真以为自己天仙下凡啊!操!”
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秦南溪眉宇间闪过厌恶,她冷着脸拍了拍手。
下一秒,数十个全副武装的保镖从门外涌了出来。
屋内气氛骤然一变,秦家众人和阮竟都变了脸色,震惊的望着秦南溪。
秦南溪缓缓起身,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大方,嘴中吐出的话却凌厉如刀。
“我继承秦家是合法合规,父亲白纸黑字,亲自写遗嘱立下的。”
“想凭几句话,几个跳梁小丑就想把我拉下来,真不知道你们是蠢,还是天真。”
秦南溪一句话让众人彻底白了脸色,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口怒斥反驳,秦南溪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素手轻挥,数十个保安当即蜂拥而上,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客厅众人都撵出了别墅。
听着外面喧嚣不止的叫骂声,秦南溪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秦老爷子是遗像。
遗像上的老人含笑晏晏,慈眉善目。
“父亲,我知道他们接下来要用的手段,无非就是一群蛇鼠之辈,联合起来逼我下台。”
秦南溪轻声开口,给遗像前燃尽的香换掉。
“只可惜,这些技俩往前几十年或许有用,现在不顶用了,现在全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他们要闹罢工,我就招工。”
“父亲,公司不该是一家的公司,我会把公司变成一个新的公司,您泉下有知,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
秦南溪凝视着遗像中的老人,许久后拨通了沈棠的号码。
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又飞快湮没。
仿佛一场错觉。
第二天,秦南溪照旧抵达公司,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混乱。
秘书看到秦南溪仿佛看到了救星,往日镇定自若的人六神无主的迎了上来:“秦总,截止到目前为止,公司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辞职,您看要不要先安抚……”
“全部通过。”
秦南溪凛冽干脆的打断了秘书的话。
秘书脸上空白了一瞬间。随即惊悚的瞪圆了眼睛:“全部……通过?!秦总,可那样的话,公司人手不足根本没法照常运营啊!”
秦南溪走上二层,俯视着一层混乱喧嚣的场面,手指精准指着一个正搬动公司饮水机的男人。
“人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你先去报警把那个公然盗窃公家财务的人抓起来!”
秘书呆呆的顺着视线看过去,脸色登时为难起来:“那、那人是秦二叔的侄子,报警恐怕……”
秦南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秘书立即挺直腰杆,肃然应声:“好的,秦总。”
警察很快赶到。秦南溪亲自坐镇,把所有辞职之后,或者浑水摸鱼或者明目张胆往家里捞东西的人,都揪出来送到了看守所里。
这年头,进局子可是件影响前途的大事。
被抓的基本都是秦家各路亲戚子侄。当天晚上,秦家别墅里的电话就没停过,秦南溪一律不接,直接拔了电话线。
走投无路的秦家亲戚,转头将这件事捅给了报纸。
本来秦家老爷子病故,秦南溪非亲生女的消息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一出更是火上添油,一时间大街小巷,线上线下,到处都是秦家的八卦。
作为事件主角的秦南溪,当之无愧被无数人拿来议论。真相谎言漫天飞,几乎是人人皆知。
秦南溪却毫不在乎,照旧每天按点上班,但凡有辞职的,一律通过。
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人敢去偷盗公司财务了。甚至有人求着秘书去检查他们带走的东西,务必要撇清自己和小偷盗贼的关系。
除此之外,许多被秦家旁支掌管的小公司也开始和主公司对着干。
秦家主要经营房地产,一开始是材料供应,货流供给各种推诿拖延。到后来,小公司们甚至敢堂而皇之的把主公司交涉的人撵出去。
面对回来诉苦的手下,秦南溪都给了金额补偿安抚,紧接着就按照合同起诉了那些小公司。
合同在手,本就不占理的小公司赔了个底朝天,也彻底和主公司闹掰了。
这场争斗的戏码外人看得是津津乐道。秦家人却是苦不堪言,秦家公司股价更是狂跌缩水百分之八十!
秦南溪疯了。
秦家人到处痛骂这个外来的野种疯子,却不能阻挡半分。
秦南溪却十分明白自己想做的事。
她宁可阵痛去掉这群祸患,也不要长痛化脓。
沸沸扬扬闹了半个月,秦南溪彻底得罪了一大半的秦家人,除了一半的公司业务勉强进行,其余的基本都分割舍弃了出去。
华灯初上,秦宽带着一众秦家人醉酒狂欢。
“那疯子真以为把我们踢出去她能讨得了好,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现在公司就是个空壳子,老子就不信她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