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门主是不会骗我啊！”楚灵根本就不相信季书的话，“门主把我从奴隶中救了出来，他那么温柔的对待我，告诉我本不应该受这么多的苦。我是万人瞩目的中心，都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楚灵疯狂的叫嚷着，身上拴着的铁链也被她拽的哗啦啦的作响，可见那动作有多大。
不过凤朝欢倒是觉得楚灵这幅癫狂的模样，可能还真的是苏伊尘教出来的，毕竟苏伊尘叫嚣着要杀了易云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杀我？就凭你？”
季书不由的冷笑，楚灵也不示弱，“你再看不起我，不也着了我的道，在巽风门的日子不好过吧？那些我曾经听说过的痛苦，一样不少的全部要让你经受一遍。这些本就是你应该受的。”
“苏伊尘要你抓我过去，你以为他是想折磨我？”
季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与他心爱之人长得如出一辙，他想要的可不是把我丢在奴隶坑里，而是要我一直陪伴着他，你懂嘛？”
“不可能！他说他恨你的！”
楚灵不敢相信的大喊出声，那嗓子都很明显的破音了。
就足以见得她有多么的不相信这个说法。
但是季书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说道，“你根本不是季芷仪的女儿，她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女儿，苏伊尘和你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你骗我，混蛋，你骗我！”
“我是不是骗你，其实你自己心知肚明，季芷仪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年纪的女儿？你不必自欺欺人了，不过也无所谓，毕竟在这个屋子里没点念想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说完，季书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但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朝欢一看，原来是楚灵直接抱住了她的腿，“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再待在这里面了，放我出去，季书！放我出去！”
凶狠的话语渐渐变成了哀求，就足以看得出来这种黑暗的环境对楚灵来说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凤朝欢觉得她这个样子非常的可怜。
但是想到因为她的原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让那么多人身受重伤，就觉得她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或许，她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但是任何的原因都不可能成为害人性命的理由，既然这么做了，那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算在这种小黑屋里关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季书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用力的甩开了她抱着自己的手，然后快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凤朝欢和君九炎觉得无戏可看了，也退了出去。
在离开这个小黑屋的同时，凤朝欢又回头看了一眼楚灵。
小黑屋里的那盏油灯还亮着，那微弱是光照着那如死灰一般的眼睛，真的让人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觉得季书是故意没有熄灭那盏灯。
这或许就是她折磨楚灵的另一个办法，毕竟光明代表着希望，可是这微弱的光明却维持不了楚灵多久的希望。
等希望完全破灭的时候，她大概就真的心死了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季书站在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看着那刺眼的阳光，不由的眯了眯眼睛，阳光可真的温暖啊。
凤朝欢上前一步，“都是可怜人，你又何必这么对她？”
“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一个巽风门的孤女，你们去过巽风门，自然知道那些奴隶的下场，这样的结局对于她来说已经是福气了。”
“可她现在毕竟不是奴隶啊。”凤朝欢还是不理解季书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伊尘培养她，就是为了对付我，他不敢来，所以只能找一个傀儡。”
“你们之间到底……”这话朝欢根本就没有说完，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来过问这种事情。
这种成年往事向来都会涉及到很多的东西，必然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大的事。
“季芷仪。”
季书深吸一口气，闭上了被阳光刺的生疼的眼睛。“她与易宗主一同入门的，苏伊尘是他们的师兄，负责教习他们修炼，三人整天在一起，因为年龄相仿所以感情也很好，苏伊尘暗恋着季芷仪，但是季芷仪却和易云是一对恋人。苏伊尘求爱不得，强行得到了季芷仪，为了宗门的脸面，当时的宗主把季芷仪软禁了起来，苏伊尘自然被逐出了师门。”
“这……”
这种故事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但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合理。
凤朝欢也不知道季书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但是既然对方说了，她就继续听着。
“季芷仪死于产后风，苏伊尘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杀上了元阳宗，但是很可惜被宗主费了灵脉赶下山去，不过他还是拼尽全力抢走了那个孩子。”
凤朝欢听着这个故事，心里觉得无比的膈应。
苏伊尘虽然痴情，但是这种做法是真的不能让人苟同。
反正她听着这样的故事，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她看了看君九炎，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听，总之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感觉。
季书继续说着，“易云带着弟子继续追杀苏伊尘，最后在个悬崖边找到了他，易云让他把孩子交给自己，就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但是苏伊尘却当着易云的面，把那孩子直接丢下了悬崖，随后也跳了下去。”
“那……孩子死了？”
凤朝欢有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如果那孩子死了的话，楚灵说的那一切又算什么？
“嗯，死了。”
季书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道。
“那……”
凤朝欢满脸震惊，就算君九炎都有点不敢相信季书说的这个结局。
“你们是不是想问我是谁？”季书冷哼，“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师父当初只是觉得我和季芷仪长得像，所以才带我回来的，从小到大他都按照季芷仪的标准来教育我，甚至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季书，真是讽刺……”
如果事情真的如季书说的这样的话，那她也真的有点可怜。
从小到大，被按照别人的影子去培养。
凤朝欢撇撇嘴，也不只知道该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