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刀客,身着黑衣,头戴兽皮卷帽。那是草原人的装扮,跟哈达部落的一样。只是看起来比哈达部落的更彪悍更野性。
芙蓉被吓到,本能的靠近巨石,缩在褚英身后。再看河边的代善他们,也都靠了过来。大家对褚英虽然恨不得杀而快之,但是,一旦有危险,还是不得不的依靠。
褚英刚醒,脸色苍白,勉强的坐着,虽然摇摇欲坠,但是他身上有一种气势,那种不容忽视的强悍可以震慑敌人。
马队冲上河道,刀客们齐齐的下马,为首的把手放在胸前,恭敬的俯身。
“在下博尔济刘云鹤汗王麾下骨尔泰,奉命接贝勒爷去我博尔济部落作客。”
“骨尔泰?”褚英轻哼,点头:“原来就是那个龙虎将军。博尔济派龙虎将军带这么人马来接我,岂不是太看得起我。”
“不敢,在下奉命行事。”
一旁的代善忍不住插嘴。
“我们急着回建州,不随你去了。”
“在下奉命一定要请到客人,请二阿哥莫要为难才好。”
“如果我们不去呢?”
“一定要去。”
那骨尔泰撤回胸前的手,握住刀柄。芙蓉心惊,这哪是请客,分明就是劫人啊,一言不和,随时会开打。如果开打,这分明就是鸡蛋碰石头。再看褚英,神色镇定,缓缓开口。
“天色已晚,大雪封路,我也回不了建州,既然刘云鹤这么看得起我,那就随你走一遭。带路吧。”
刀柄上的手终于又放到了胸口。
“是,恭迎大贝勒爷。”
刀客们跃上马,身手敏捷。褚英勉勉强强的站起,缓缓的步下巨石。那马仿佛也知道他受伤了,嗒嗒的靠了过来。芙蓉看着惊奇。
“贝勒爷受伤了?”骨尔泰问,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轻松。褚英受伤了,可是那条手臂依然有着惊人的力量,勾住她的细腰,一用力,便把她抱上了马,自己随后也跃了上去。力量好像并未流失多少。
“一点小伤,龙虎将军不必介怀。”
代善他们也跟着上马,褚英醒时,芙蓉已经抽去了东哥胸口的金针,也用药解了德格类与塔拜的迷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上路。
博尔济部落好像在另一个方向,茫茫的大草原,芙蓉初来乍道,根本没有方向感,但是直觉是离建州越来越远。
马儿并不快,芙蓉并不知道博尔济部落是什么,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也许在哪部电视剧里看过。但是,看代善他们脸色,似乎越往前越担忧。褚英就在身后,把她紧紧的纳在怀里,那两条手臂很有力量感,那种彪悍的力量让她心安。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马队慢了下来,夜色里,隐隐的可以看到一顶顶白色的帐蓬。有东西塞进了她手里,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放在身上。”
他说,声音很轻就在耳边,她点头收在怀中。
越往前,夜色里开始闹轰轰的。仿佛是哭声跟呐喊声。队伍进了营地,芙蓉才发现,广场上果然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受伤的刀客东倒西歪的躺着,更多的是哭喊的老弱妇孺。
他们一下马,便有人来迎。为首的是一个年轻而壮实的男人,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眼神凶悍,肤色黝黑,壮实的身板怎么看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二十五六,在上个世界,还是稚气未脱,刚踏出校门走向社会的年轻小伙,恶劣的环境,果然可以催人早熟。
他走了过来,同样将手放在胸口,稍稍弯腰。
“贝勒爷大驾光临,我博尔济部落真是受宠若惊。”
“好说,汗王好客,特派龙虎将军来接我,我自然要来叩扰。只是,他望了望广场上的一众人,便笑说:“你这里今晚很热闹,白天打猎去了?”
“呵呵,贝勒爷没认出来吗?这是哈达部落的人。听闻昨晚贝勒爷在哈达部落吃了亏,小弟我很是抱不平,那哈达扈尔干太嚣张了,居然敢对贝勒爷动手,所以,白天,我让龙虎将军带了五十人马,帮贝勒爷报了仇了,就当送给贝勒爷的见面礼。”
“是吗?只带五十?龙虎将军果然厉害。”
“哦,听说贝勒受伤了,先进帐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再喝酒说话。”
“好。”
他们被引进帐中,草草的吃了点东西,那大汗说了些废话后,起身告辞。褚英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本身就是这种个性,并不起身相送,态度依旧很傲慢。
丫头进来收拾,把屋里的其他客人引到别的帐蓬里。也有丫头来请芙蓉,芙蓉惊喜,刚要站起,被褚英纠住,瞪眼警告。
于是辅床的丫头赶紧把床垫换成了大一号的。芙蓉感觉脸热,想想还要帮他换药,便坐回毯上,把玩着矮几上割肉的刀片。玩了会,见没人注意,又忍不住塞进衣袋。
丫头们很快整理完走了出去,门帘合上,帐蓬倒也温暖。
褚英有些不支,躺了下去。芙蓉忙起身,替他脱了长靴和外衣外裤,盖上被子,让他睡得舒服点。又去水架边绞了毛巾,替他擦脸擦手。
褚英好像累了,躺在那里,一言不发,任她摆弄,只是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她。
“看我干嘛?睡觉,休息好了,伤口才好的快。”
“睡不着,很疼。”
“疼是肯定的,明日会好一些的。”
她弯着腰,小心的脱去他里衣,解开绷带。看那伤口,已经在很好的愈合了,不由有些惊奇。
“好的很快,真是神奇。”
她看桌上有酒,便用干净的帕子沾了,清洗伤口。褚英痛的直哼。望着她的黑眸,有点恶狠狠。她已不再惧怕这样的目光,慢丝慢条的做完,扔掉帕子,替他裹绷带。绷带要从腰里绕过去,她贴的很近,发丝垂到他赤裸的胸膛上,让他感觉无比的亲昵与舒服。
绷带绑完,他往里床挪了挪,自然的空出外头的位置留给她。同床共枕的意图很明显,她叹息,站在床头脱衣服,连脸红都省了,睡了两夜,已经吃干抹净了,没必要再矫情。脱到只剩小衣,走到水架边洗漱时,听到外头很吵,闹轰轰的。便走到门边看了看,黑沉沉的夜色里,刀光剑影,空气里迷漫的浓浓的血腥味。
她感到心惊肉跳,害怕的跑到床边,躺在他身侧。他转了个身,把她纳入怀中,大掌搁在她的细腰上,轻轻的抚她的腹部,抚着抚着,又不安份的往上伸。
外头更是吵声震天,隐隐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喊。芙蓉听着,声音有些熟,认得是那哈达的格格流苏。
“他们会怎么样?那个格格,会被怎么处置。”
“杀了。”
“他们是无辜的,或者很多人都根本不知情。
“没有无辜的说法,如果昨晚我死了,他们也会这样处置你,没有人觉得你是无辜的。”
她一怔,登时无语,这个问题她也想过,知道他说的并没有错。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没有法制,没有人权,残暴的杀戮,让她感觉害怕。她转身,勾住他的颈,缩进他怀里。
草原上强壮的雄性是撩拨不得的,这样主动的靠近,让褚英登时全身心的热了起来,呼吸声大的惊人。
“宝贝,你在上面,象昨晚一样。”
她吓一跳,忙按住他。
“你疯了,伤口如果撕开,会没命的。”
“我慢一点。”
他轻哼,学着她昨晚说的话,她登时面红耳赤,猛摇头。
“不行不行,万一裂开,会很麻烦的。”
“真不行吗?”
“不行。”
“那明晚,你在上面,好吗?”
“嗯。”
他不说话了,身体的热度却没有退去,依然在那里粗重的喘息,她不敢动,静静的躺在那里,听着外头的哭喊。
“贝勒爷,请贝勒爷饶了父亲,父亲并不知情,请贝勒爷饶了哈达的子民,百姓无辜-她不停的哭,不停的喊,声音嘶哑而惨烈。
“那些人又不是你抓的,为什么要求你啊?”
她听着奇怪,忍不住问。他轻哼,因为激烈的欲望无法舒解,声音有些颤抖。
“你没听那刘云鹤说吗?是送我的见面礼。”
“那你饶了他们吧。”她顿时激动,确实听到刘云鹤是这么说的:“我看那部落长对你这么客气,或者真不知情。褚英,还有那些女人孩子-饶了他们,好不好?”
“凭什么要我饶了他们,那扈尔干对我虽然客气,未必真心,昨夜火光冲天,难道他是瞎子吗?哈达的子民,没有一个人来救火,不是吗?”
“可是-
她无话可说,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讲的,只有输赢。她的黑眸停在他脸上,那里有无限柔情。
“褚英,我在上面,象昨晚一样,慢一点,不会碰到你伤口。好吗?”
“嗯。”
他翻了个身,把她放在身上。她望着他,细细的指温柔的抚过他的脸颊,颈项。四目对视了好一会,她才伏下身,细细的亲吻他,竭尽全力的取悦他。看他极度愉悦与享受的样子,让她多少有点得意,为她能在身体上征服他,而感觉身为女人的满足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