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顾全大局,让他感到心碎,收紧手臂,把她的头紧紧按在怀中,心痛的低吼。
“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到底怕什么。”
“我没害怕,有你在,我怎么会害怕。”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柔声说:“你心疼孩子,汗王也会心疼孩子,将心比心,做父亲的都是一样的。交给汗王处理吧,褚英。”
褚英重重的吐了口气,终于大掌一挥。亲卫们退下,芙蓉刚松口气,东哥却大叫。
“郭络罗芙蓉,你别装好人,一副无害的样子,让我看着恶心,有种你就来跟我明挑啊,别背地里使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干的,你害我容貌尽毁,我不会放过你的。”
衮代挥手,桔青带着嬷嬷忙上去把她往外拉,她挣扎着怒骂。
“郭络罗芙蓉,你是贱人,没有骨气的贱人,明明是被大阿哥强暴才怀孕的,换了别人该羞愤跳崖了,你还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科尔沁祖先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大掌覆住她的耳,怒骂声渐行渐远。汗王开口,声音很僵硬。
“褚英,带你福晋回府,地上凉,别冻了我孙儿。”
说完,大踏步的走了,一大帮子人跟随。
她被抱起,褚英大步往外走时,身后跟随的人更多,送出好长一段后,慢慢减少,最后只剩下亲卫。
“那叶赫女人真是可恶,敢伤我们福晋,福晋干嘛这么好脾气,咱们还怕了不成。”
亲卫实在气不过。芙蓉怕火又着起来,忙说。
“行啦,一点点伤有什么关系。她容貌毁了,心里自然难过。”
“她难过关我们什么事,干嘛拿咱们福晋出气。”
“说来也奇怪,怎么会这样?福晋,不会真是你干的吧,怎么弄的啊。”
今天的亲卫是胡葛多,这人最难缠,芙蓉心虚。
“哪里是我干的,别胡说。”
褚英冷哼。
“明人不做暗事,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好奇,是你干的,旦说无防。”
大家立马聚了过来,好奇的要死。
“真是福晋干的?怎么弄的,下药了吗?”
小玉更是恍然。
“怪不得那日格格问我你美还是东哥美,过几日还要让我比较,原来是这样。果然是格格做的。”
赖不掉了,她恼羞成怒瞪褚英。
“我做的又怎样,你心疼啊。”
“我干嘛心疼,你比她美多了,毁不毁容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事,她要用美色勾引你,躺你床上让汗王来捉奸,我怎能让她如愿,不是用药,是用针破坏了她身体代谢结构,太医看不出来的。……还第一美人呢,简直草包一个,也不想想你是我什么人,居然还想跟我联手,脑袋装猪屎了。”
她说得满脸不屑,亲卫们个个内心崩溃,深深领悟,可怕的不是狼,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五月,带走的活体已经选定,努尔哈赤的十四格格,一个庶出的默默无闻的可怜格格,雷越的同母妹妹,和雷越一样,大概因为庶出的身份,活得胆小而警觉。
日子一天天的滑过,万事俱备,只差戒指啊。整个月她都伸长了脖子等,戒指没出现啊,倒是雷越,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生疑。最近居然在躲她了,很有问题啊。虽然要不要回去,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个很纠结的问题,但是戒指始终是个心病,万一中秋突然出现,她在全无防备下被带走,怎么办?
六月,她忙着生孩子,坐月子,然后产后休复,等到缓过来,想找雷越时,雷越不见了。
不见了?啥意思啊,她在这宫里寻了三天,终于接受雷越跑路了的事实,雷越走了,不旦旦雷越消失了,那个活体也消失了,不用猜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啊。
芙蓉气得吐血,即使本来就没打算回去,但是主动留下,与被动留下,这是两码事啊。她原本还设想偷偷藏着戒指,等褚英死了或者褚英不喜欢她了再回去的,雷越会不会病死,倒不在考虑范围里,估计这种想法也被雷越猜到了,果然不能私心太重。
当务之急,得积极找雷越啊。她是个深宫女子,又是外来妹,出宫都要靠褚英腰牌,找人这种事,急死也要靠褚英啊,褚英是谁,这个世界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找个人还不容易,问题是要不要找?
“褚英,还没消息吗?他能去哪啊?”
眼看着就要中秋了,她都急死了,这几天晚上都快失眠了,褚英比她更糟,已经彻底失眠了,他都被禁欲两个多月了,再禁下去要疯了。
“宝贝,还不行吗?宝贝,我轻一点,慢一点,好不好?……”
夜深人静,美人在怀碰不得,对男人来说,简直是最激烈的酷刑。
“有没有去南方找,应天府,大同?”
“宝贝,把衣服脱了好不好,你以前都喜欢裸睡的。”
那是以前,现在能裸睡吗?不在聊一个话题啊,她瞪眼。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有没有让人好好找。”
“嗯。”
“嗯什么嗯,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秀眉皱起,百分百怀疑啊。惨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他的脸,因为激烈的欲望无法舒解在拼命抽搐,身体热得象个大火炉,低沉的声音沙哑而带着颤抖。
“世界那么大,哪能这么容易找到,宝贝,真不行吗?我都忍了两个多月,到底还要忍多久?”
“谁让你忍了,后院就我一个女人吗?昨天送来的新人都有两个呢,我看着个个美如天仙啊,人家都眼巴巴的等着你呢,快去。”
“哪有你美,真不行啊。”巨掌恋恋不舍的从她日益丰满的胸上辙离时,那低叹声失望的简直绝望,低落了一会,实在忍不住。
“宝贝,用手----象昨晚一样好吗?”
“嗯。”
她点头,慷慨答应,不会真大方到把他送给别的女人,哪天他真去了,估计她会伤心死。
还有个巨大问题,伤心倒是次要的,她分析过了,褚英之所以这么喜欢她,估计很大原因就是这床上的关系,要让男人痛快到极致,技术很重要,身体本身也很重要啊。
唉……换成上世界,她一精英外科医生,对男人从来就不屑一顾,连约个会都觉浪费时间,别说这一再超越底线的讨好。
所以要找到雷越嘛,该死的,指不定要一辈子做菟丝花了,想想就悲催。
蓝图看来又得重画啊,重点还是这几日,也得想方设法把他喂饱了,免得他难耐空虚,跑到别的女人那里解决,整出点感情来,下辈子不悲催死才怪。
底线早就到地平线了,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中秋!中秋都过三天了,雷越走了,这混蛋真的抛下她走了。心怀低落的简直滴血啊。
满人也有过中秋的习俗,月圆当天汗王大宴请,三天后便是各府上搞小团圆。后院的女人们都要聚到前院大厅用餐赏月。
褚英不好色,但是后院女人也不少,数过去居然有十五个。大多是些安份守已的老面孔,即使中秋佳节难得与丈夫团聚,也个个素面朝天,衣着朴素。
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基本都是新人,看到门口立着的小玉与绿翠,基本也是鼻孔朝天招呼也不打。倒是那些资深老人们,姑姑长姑姑短的要奉承一番。
芙蓉来晚了,一方面是心情不好,一方面也确实是忙,初为人母倒并不是在忙孩子,小阿哥身份尊贵,光光乳娘就有四个,没她这个亲娘啥事。不喂奶也省事,身体恢复快啊,如今这身材可是重中之重。
老大还没回,晚点就晚点吧。对一大帮子老婆聚在一起论家长,她即没兴趣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小玉迎了出来,好像也心情不好,一张脸嗒啦着,嘴里叽哩咕噜。
“北院的狐狸精,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给谁看,不让人恶心。”眼瞟了芙蓉一眼,非常不悦:“格格也真是的,前几日不是做了好几件新衣裳了吗?干嘛不换件颜色好点的,整日素面朝天,胭脂也不打一下,奴婢早上起来都要画眼黛呢。”
芙蓉一愣,登时心虚。
“怎么?很丑吗?褚英应该不会介意这个。”
“大阿哥不介意,格格也要注意些,如今身份尊贵,也不能总让人比下去。”
“知道啦,小阿哥睡醒了吗?一会抱出来,褚英喜欢逗他。”
“天太冷了,这边路远,等用完膳回东屋就该醒了,别抱来了……。”
小玉欣开帘子进屋了。
前院大厅门口有亲卫守着,褚英应该是回来了,果然她还没问,亲卫就已经回话。
“贝勒爷在偏厅,马上来。”
“是有事吗?”
“整编的事还未商量好,胡葛多他们也在。”
“哦。……”大金的正规军在编旗,这事她知道一点,非常纳闷,编的不是满清八旗啊,她数过整整十六旗,没有度娘帮助,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想起度娘,又想到21世纪,不由举目望月,心底又是惆怅一片。
“怎么就是找不到呢,都一个多月了,这么大个人躲哪里去了。”
亲卫听了,随口问。
“福晋在找人吗?找谁啊?”
“雷越啊,你们有没有去南方找?”
“雷越是谁?”
雷越大名,亲卫们十有八九都知道,偏偏今天的亲卫是术清,应天府回来后去西北打了三个月的仗,前几天刚刚班师回朝,今晚上也是临时拉来做守卫的,十八亲卫知道的事,他还没来得及知道,人也老实,不像胡葛多会察颜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