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悄悄的爬起,小心翼翼的往外走。雷越果然在外头,看到她,便生气的低吼。
“我不是让你离那些大人物远一点吗?你干嘛要招惹我大哥,他那脾气全草原都知道,谁敢拂逆,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她被莫明其妙的吼一通,顿时来气。
“谁要招惹他,是我想的吗?我躲他都来不及。”四周来往的丫头侍卫很多,大帐里也时不时的有声响传出,她很紧张,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便说:“他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帐中让我作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只是丫头侍候主子的意思?”
“当然不是,男人的帐中有女人作陪,你说什么意思。”
“那要怎么办?”她跳起,满脸惊惧:“我不要躺在他身下,你说过的,不会让我躺在任何男人身下。我不要。-你带我走,我们逃吧,现在,不会有人注意的,去哪里都行,等到五月再回来。雷越……”
雷越深吸一口气,犹豫间,身后突然传出阴恻恻的嗓音。
“你打算拐我弟弟去哪里。”
她全身一僵,猛然转身,夜色里,褚英就立在那里,高大的身影象狼般凶悍而野性。她直觉就想逃。
事实上,她确实逃了,就象昨夜马场上的羊羔,惊恐万状而慌不择路。褚英几步上前,雷越挺身想挡,却被他铁臂一挥,象挥一只小鸡般,甩得老远。
马场上的羊羔难逃被刺死的宿命,她是幸运的,只是被猎食者捉回大帐,依然按置在原处。大帐里热闹依旧,她只能呆在他身边,看着他一壶壶的灌酒,心里萌生希望,这样喝一定会醉的,最好醉的不醒人事。想到这,便又开始后悔把香包给扔了。
酒足肉饱,这个大帐要留给最尊贵的客人。屋里人纷纷起身告辞,东哥和代善他们被按排在别处,临行前,对她投来同情加复杂的目光。
她想起身跟着出去,却几次被褚英拉住。
丫头们利落的收拾残局,端开矮几,又在那层厚厚的地毯上辅上新的毯子,再辅上床垫,棉被。随后把案台上的火烛弄暗一些后,纷纷退了出去。
她立在墙角,紧张万分。黑眸闪烁,时不时的瞟着西侧厚重的门帘,衡量着逃跑的可能性。
褚英就立在床边,背对着她一件件的脱衣,动作缓慢而危险,仿若一只吃饱庵足的狮子,沐浴在阳光下小憩的那种慵懒。
“我没兴趣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敢再跑,我就剁了你的脚。”
他说,声音低沉而平静。衣服被扔在里床,他脱得只剩里衣,步到屋角,那里有个洗漱盆,架上有一块类似毛巾的棉布,他浸了水洗了手脸后,把棉布扔回水盆里,回头望她一眼,黑眸有些暗沉。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没兴趣,晚上我要休息,不想碰女人。如果我想要的话,也没必要把你留在帐里,别说哈达格格,那女真第一美人,也愿意留在我帐中。”
她听着,心里多少有些放心,想想他说的没错,以他的狂妄个性,不是人家愿不愿意,是他想不想留的问题。
他在垫子上坐下,拿了矮几上的茶喝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起身往外走。门帘掀开,吹进一股寒风,夹杂着几片雪花飘了进来。
外面居然下雪了,怪不得感觉很冷。
她僵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看他穿着贴身衣服跑出去,应该也不可能走远的。或者只是去解手了而已。
果然,没一会儿,门帘又掀开,他顶着满头雪花进来了。砰!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在矮几上,居然是下午丫头给她的那包点心。
他拍掉身上的雪花,再也不理她,脱了靴子,在床垫上躺了下去。床垫很大,他躺在里侧,外头空出好大一块,怎么看都是留给她的。
然后,账里没了任何声音。外头狂风凌洌,夹杂着野兽的呜咽声,听来寒冷而又可怖。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站得双腿僵硬,全身冷得打颤。
案台上的烛火有好几根都熄掉了,光线很暗。视线一变得不清,听觉便特别敏感。那呜咽声时远时近,听起来分明是狼啊。
夜深人静,床垫上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她稍稍放心了些,肚里也饿得难受,思量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拖着僵硬的双腿走到水盆架边,那水褚英已用过,她又呆了会,终于还是简单的洗了洗,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垫边,拿了那包东西。边吃边警觉的望着床上的那个庞然大物。
他仿佛已经睡着,完全没有动静,也听不到呼吸声。
那包点心有好几个,她情绪紧张,也尝不出美味,吃了两个便觉有点干。拿了矮几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方觉那也是褚英用过的。
她把点心放回几上,小心翼翼的坐到床垫上,感觉手脚冰冷,肚子不饿,困意也就来了。厚厚的棉被给了她巨大诱惑。
又等了会,终于听到呼吸声了,虽然不是深睡眠的那种绵长,但也均匀,应该是睡着了。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下,蹑手蹑脚的在床垫边缘躺了下来。躺了会,胆子又大些,拉过被子盖了。
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变化,她便更放心,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困意挡也挡不住。朦朦胧胧间,身边的床伴突然翻了个身,靠了过来。那条粗壮的手臂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她猛然惊醒,全身一震,翻身就想逃。那条手臂已经一用力,把她整个勾了过去,紧紧的纳在怀中。
她又开始变化石,紧张的悚悚发抖。他的身体热得就象火炉,喷在耳后的气息也是滚烫而充满危险。
“宝贝,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说,声音低沉而沙哑,她听着,汗毛根根竖起,想摇头,却更害怕激怒他。幸好,他并不要她的答案,滚烫的气息流连在她颈间,声音象在叹息。
“你总是在看我,是不是?……”
“……”
“我也喜欢你,……扈尔干有眼无珠,哈达格格岂及你美貌,你比东哥美貌千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这种瞎话,他居然也能这么流畅的说出来。大掌在她腰间抚摸了会又从衣襟里钻了进去,弄得她汗毛根根竖起。
她感到绝望而无助,他的呼吸很重,带着浓浓的酒味。声音沙哑的几近颤抖。
“你在发抖,别害怕,我不会勉强你的,只要你说不愿意,我就不碰你,好不好?”
她咬牙,深深的吸了口气,几乎马上颤声低喊。
“我不愿意。”
“是吗?”
他轻哼,呵呵的笑了几声,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衣襟里的大掌辙了出来,她惊惧的望着他,还未反应,顿觉一空,裤子已被他整个撕去。
然后……
她认命了,早就试过了,在他手里,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除非她想死,马刀就在枕边,她有权利拼命,或者大不了抹脖子,但是问题来了……她一点也不想死,所以,只能认命。
……
最后,他终于睡着了,呼吸沉重而绵长。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她轻轻一推,那庞大的身体便往一侧倒了下去。仿佛已被抽空,不存在任何力量。
她看着他,同时也看到枕边的马刀。他睡得很熟,象死了一样全无警觉。马刀被捏起,刀锋印着微弱的烛光散发着森寒的光芒。这一刻,她有百分百的把握杀了他。
一个污辱了她,强暴了她的男人是死有余辜的。她深深的吸着气,望着那个完全暴露在外,有力跳动的粗壮大动脉,刀锋几次压下,却怎么也割不下去。
不可能割得下去的,她是生在高度文明的时代,杀人犯法这事是从小灌输,根深蒂固的。
手抖的厉害,心也在抖,挣扎了许久。
或者是太累,或者是太痛,或者-呃!总之,她睡着了。
外头寒风冷冽,睡得不醒人事的褚英,做梦都想不到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十七八趟。等他一觉醒来,那柄马刀就躺在他的胸膛上,凌利的刀锋笔直的对着他的颈。和那柄刀一起躺在他胸上的,还有那个娇弱的女人。
生平第一次被真真切切的吓到,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拿开那柄刀。摸摸头颈,感觉心有余悸。
女人已经睡着了,脸上有斑驳的泪痕,那小小的可怜样子瞬间就激起雄性体内的强悍本性,他抱起她,翻身把她搁在身侧。撕开她的衣服,开始在她身上继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