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我们知道谁把它偷走了,”斯切希金上校慢慢地说。“谁?”
“一个名叫德米特里·巴里诺夫的人,他曾是这儿的高级鉴证专家。估计他是在逃走时把它盗走的。那是四月份的事。他突然失踪了,也许因为他风闻到我们正围捕他的”特殊服务小组”。”
“是波哈森克情报局分子?”
“不,是极端分子。当时他们正策划暗杀总理和许多其他要人。”
“噢,是老一套了。”
“对,是老一套。我们知道巴里诺夫盗走了许多护照和我们在布拉邦特市的银行的保安、报警系统图纸。这些都失踪了,还有一大笔美元也失踪了,是某个人从这家银行盗走的,这个人还打死了多名警卫。”
奥尔科特用他的银制的打火机又点着了一支烟。
“一只真正的猫。”他嘲笑说。
“一条疯狗。”
“所以你认为这条疯狗靠这笔钱和护照逃走了,是吗,上校?”
“带着那个音电流本。我们认为现在他带着那本书,正在米里坚国。还有两件事我们不是认为,而是确知。自从那家银行被窃后,我们一直对从米里坚国送回的汇报文件用电子计算机进行姓名核对。
“我们发现泰勒·盖尔斯于六月一日在米里坚国陆军的一座基地被警卫乱枪射死,在他完成了他的任务以后。我们得知在卡塔丁州的一个喷气战斗机场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就在苏珊娜·坎伯兰不见了的那一天。”
“那么他是在一个接一个地引爆他们的人身定时炸弹?”
斯切希金上校点点头。
“那你到底要让我为这件事干什么呢,上校?”
“找到他,以诺。”
“找到他,并且干掉他,”伊格纳蒂耶夫将军恶狠狠地纠正说。“在他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把你们的本子找回来?”
斯切希金上校和伊格纳蒂耶夫将军两人都点了点头。
“这些出色的万无一失的间谍现在还剩多少?”奥尔科特问道。
伊格纳蒂耶夫警觉地瞅了他一眼。
“还有好多……可能几十名,”最后他回答。
“还有一百多名,以诺。”斯切希金上校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散布在米里坚国各地。”
奥尔科特站起身,来回踱着步,盘算着,同时吸着他的烟。“如果绝对有必要的话,可以告诉你他们在哪儿,”伊格纳蒂耶夫将军勉强地建议说。
“将军,你真慷慨。你还能告诉我在米里坚国里,在一个有二亿人口,有九百三十七万平方公里面积的国家里,我能在哪儿找到这个呆傻吗?”
没有回答。
“你一定把我当成个魔术师了吧,将军。”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摇了摇头。
“不……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武器部挑选一支手枪。明天你就出发去米里坚国。”
争论很快便展开了。
很多人认为在克洛诺斯安全总局里,从来没有人会争论什么。他们把克洛诺斯安全总局的全部工作人员想象成纪律性强,腰圆膀阔,怒目浓眉的人,身上发出一种几乎能感触到的威胁。
他们是人们想象中最残暴、最狡猾的歹徒在厄尔布鲁国人中的典型。他们把克洛诺斯安全总局看作是“黑手党”集团在贝加尔联盟的翻版,只不过说着不同的语言和有大量浓郁的说教。
而事实上,克洛诺斯安全总局雇用人员的绝大多数根本不讨论什么意识形态问题。他们的思想还没有那样的深度。他们花好多时间谈论刚发下来的繁琐无用的新报表以及咖啡馆里质量下降的食品。克洛诺斯安全总局是一个受更为荒唐的官僚作风折磨的国家中的一个政府机构。
它是一个刻板僵硬,残酷无情的统治集团的一支最强大的警察部队,这意味着它的编制里有很多经常担惊受怕,又不允许厌烦的人。同时也有许多能下毒手的残暴、狡猾的人。
但是他们从不会为辩证理论争辩。他们确实为方法互相争吵,但不是从道德哲理的高度,而只从实用的标准出发。
道德哲理,不论从道德标准还是从行为方面来说,以诺·奥尔科特确实是从来不屑一顾的。克洛诺斯安全总局总部的任何一个妇女都能向你证实这一点。
这次争论时间并不很长,是关于奥尔科特不依靠在米里坚国的所有贝加尔联盟间谍,以及其他国家的所有间谍的协助,是否能找到德米特里·巴里诺夫。
“异想天开,”将军说。“你干脆请匡提科联邦局参加,一起寻找吧。”
“这倒是我这一上午听到的最好的主意,”奥尔科特回答。
“我相信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斯切希金安慰地说。他想缓和一下这冷嘲热讽的对话。
“上校,我很欣赏你的信心。”
“以诺,我们知道这任务将是极困难的,一个人干或是一千个人来干都一样,但我们除此别无其他办法。我们不能冒险让太多的人知道巴里诺夫或‘音电流行动’,”斯切希金解释道。
“我懂得这个道理,但这个任务是有些发疯。我要是去干,那我也就是个疯子了。从钟楼上跳下去可能都比它更有意义些。”
伊格纳蒂耶夫站了起来,像支手枪似的翘起了他的食指,指着他说:
“我们不是在要求你去。我们是在命令你去。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命令。”
“是伊格纳蒂耶夫将军下的命令?”奥尔科特怨气十足地问道。
“是克洛诺斯安全总局局长和军队参谋长下的。现在你服气了吗?要么去,要么死路一条!”
“别这么说,”斯切希金不同意地说。
奥尔科特微笑了。
“这没什么,上校。我喜欢伊格纳蒂耶夫将军的直言不讳。是的,将军,我是服气了。你把我说服了。你有一种了不起的对付人的才能,将军。”
“而你有一张大嘴。赶快滚开,奥尔科特。明晨五点钟,有一辆车到你住的地方接你。用不着收拾什么行李。”奥尔科特起身向门走去,然后又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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