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机场时，手里没有行李，不会显得可疑吗？”
“你不去机场。再见，祝你打猎顺利。”斯切希金上校和奥尔科特握了握手，陪他走到了门旁。
“也许你觉得我应该把他这趟旅程的细节全部告诉他，阿布拉姆？”过了一会儿伊格纳蒂耶夫将军问。
“不。但你对待他未免太苛刻了。他不仅仅是第一流的暗杀者，你知道，他是贝加尔联盟情报机构里最出色的特工人员之一。而且他已经在米里坚国完成了五次任务。”
“对，我同意。就因为这些我才接受了你的建议，决定派他去。但我从来不喜欢他。傲气十足，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一套，我敢打赌这大楼里的女孩有一半让他勾引过。”
“最多不过五分之一，弗拉迪斯拉夫。别为这个担心，”斯切希金上校劝他说，“反正我们准备为他提供一个女人，所以他用不着花时间去追别的了。”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又点了一支雪茄烟。
“说实话，我现在主要担心的不是这个，阿布拉姆。我关心得更多的是米里坚国人。我怕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觉这些‘偶然事件’根本不是什么偶然的。到那时侯，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几千公里之外，如果你沿着北极路线计算的话，基姆·威廉姆斯少校在人们称为“TT”楼二层他的办公室里正吸着一支雪茄烟。这是许多叫做“临时楼”的其中的一座，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福尔斯彻奇市附近修建的临时性建筑物，不过至今还立着。
在雷德瑞尔州的这座楼里设有空军特别调查处的好几个化验室。威廉姆斯少校没有像伊格纳蒂耶夫将军那样的门路来搞到古巴产的雪茄，所以他抽着普通雪茄，一边阅读着刚拿到手的报告。
“克里亚齐马9型”，肯定无疑。
是定时装置使得鉴别结果肯定了下来。磷的成分并没有提供多大线索，因为贝加尔联盟东保罗集团谍报机构所用的燃烧装置里有二十多种都是采用磷化合物。
但这种定时装置是“克里亚齐马9型”特有的。这种破坏装置是在反间谍机构的一次会议上被定名为“克里亚齐马9型”的。“克里亚齐马”表示这个武器是在沃列茨科市以东的克里亚齐马市一家工厂制造的。而“9”这个标号表明这种武器以前有过八个型号。
“我真想不通，”威廉姆斯少校半承认半埋怨地说。
这边没人见过“克里亚齐马9型”了，那时就连那些交趾共也停止使用这种武器了。在切萨皮克州的海军炸药配置学校的玻璃橱里还有几件这样的武器，但那只是当作古董保存的。也许别人能弄懂这是怎么回事。
威廉姆斯将把这报告转送国防部大楼的某处。也许那些“大智囊”们能弄清楚在卡塔丁州一个战斗机基地，靠近烧坏了的贮油罐处竟会发现好几件“克里亚齐马9型”燃烧装置的碎片的经过和原因。
肯定卡塔丁州不可能有交趾共。那里的气候对他们来说太冷了，何况越战已经结束了。
清晨五点钟，斯切希金上校开车来接他。但他驾驶的不是那种实际上已成为克洛诺斯安全总局的标志的黑色轿车。斯切希金上校很有头脑，不至于干那类事，奥尔科特想着，一边钻进了小小的黑色轿车，这个时候首都的街道几乎没有人影。在他们去机场的一路上，只有十几辆小汽车驶过。
“你把整个名单都默记住了吗，以诺？”这位前陆军战士问。
检查一遍后再检查一遍是斯切希金上校的特点。他是个谨慎的人。即使在这个时候他开车的速度，为了谨慎起见也要比限定速度低五公里。
“记住了，斯切希金上校。全部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斯切希金上校点点头。
“那好。你还带上了绿色药片？”
“带上了，斯切希金上校。我已经作好应有的准备，去为我的“慈母’而尽责，如果必要的话。”
“很好……哟，对不起。话是那么说了，可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希望永远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只不过是你总会有被捕的危险，而那个名单绝不能落到敌人的手中。”
奥尔科特勉强克制住自己，没冷笑出来。
“当然啰，斯切希金上校。我明白这名单要比我本人重要多了。”
斯切希金上校看到了路标，便把车开上了往左去的岔路。
“以诺，你对贝加尔联盟，对克洛诺斯安全总局来说都很重要。请不要认为我们不看重你。”
“就像看重这名单一样。我不胜荣幸，斯切希金上校。别担心，我不打算让人抓住。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太宝贵了。它仅次于我对‘音电流行动’的忠诚。可以说是非常、非常接近前者的。”
“我以前不知道你对克洛诺斯安全总局如此的忠心耿耿，以诺。”斯切希金上校毫无表情地回答。
“每天早上我醒来时，就背诵一段《资本论》里的语录。”
“背给和你睡觉的那位金发姑娘听吗？”
“有时是位浅黑头发姑娘。但金发姑娘总是放在首位的。”
“肯定是的。我相信你会非常高兴地知道你在米里坚国的联络人据说长得很标致而且很讲究实际。”
“我对讲究实际的女人着迷，斯切希金上校，可我讨厌喜欢跟他人争辩、不肯退让的女人。”
“她会执行你的命令的。这是你执行的任务，以诺，或者用你自己的话说，是你的东西。”
这时他们已能看得见前方的飞机库顶了。
“我希望你替我订了一张靠窗的座位，斯切希金上校，”奥尔科特开玩笑说，一边在烟灰盒里掐灭了烟头。
“我们替你准备的要比这个好的多。你可以坐任何一张你想要的座位，我的朋友。”
当奥尔科特登上庞大的伊尔-86喷气宽体身客机时，他发现刚才斯切希金上校并不是说着玩的。机舱里没有任何其他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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