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算是第七种方案。”
他捻灭了香烟。
“艾伯特,那前六种方案呢?”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他伸手又拿一支烟。
“你抽得太多了。”她不赞成地说。
“而且越抽越没什么味儿。这还不算,家里的朋友们也卖起乖来了,他们想谈一谈,这样我好告诉他们我是不是在做我的作业。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小学生吗?”
“也许他们很担心,亲爱的。”
他的笑声短促而充满了愤恨。
“也许吧,但是我认为他们在装腔作势,但这骗不了我,我闻得出他们的花招。别忘了,我和这些聪明人一起干了很多年了,他们也知道我的干法。我们都说好了这件任务由我单干,嗯,就我和你,没有别人,可现在他们却要我给那个“骄虫”打电话。”
“假如是个命令…”
“是个花招。他们在改变计划,在换档了,我可不打算给夹在中间。”
她还从来没有听见过一个克洛诺斯安全总局间谍敢于违抗“中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事怎么办,奥蒂?”
“对这命令。”
“就算根本没收到。昨天电干扰严重,我看最好把接收机送到无线电行去检查下。”
她看了一眼躺在她身旁的这个人。
“艾伯特,他们会再给你拍发这个命令的,他们会不断重发的。”
“也许明天我的接收情况就会好些了。今天我正忙着考虑那个疯子下一步会干什么。他肯定有个固定的活动规律。”
“你干嘛不把你所知道的一切,所有的硬碰硬的事实情况,都写下来?把它们一项一项地列下来,或许你会发现什么线索。”
他侧过身来吻了吻她,然后从床头桌上拿起一迭便笺。
“我已经这么试过至少九次了,说不定都有二十九次了,”他说,“不过再试一次也无妨。”
他伸手在抽屉里摸着,摸到了支铅笔,开始写起来。他先把巴里诺夫已经拉响了的那些间谍的米果坚国名字写下来。
没有线索。
他把他们的教名和姓的字母顺着排、倒着排,排出了各种可能的组合,对了三遍,最后耸耸肩放弃了。
“我再试试他们的真名。”他一面说一面重新开始写。他很快写下了这八个名字,像刚才那样排来排去排了半天。“四遍了,我核对了四遍,什么线索也没有。”
“那么肯定还有别的线索。你说他有个固定的活动规律,我相信你的话。”她鼓励地说。
“啊,一个善良女人的爱情。好,我再按州名来排排看。”
阿拉帕霍州。
卡塔丁州。
柯勒律治莱州。
森弗劳尔州。
西雷德瑞尔州。
哈德逊州。
他骂道。
“你口音很重。下一步怎么搞法?”
他叹了口气。
“我还从来没有按被破坏的装置的名字排过呢。”
“干嘛不试一试?”
“真的,干嘛不试试?”他同意地说。
这次花的时间更长。当他对那些被破坏的目标的名字拿不准时,他两次停了下来,直骂街。等到都写下来之后他又咒骂了一番。
“什么线索也没有。”他不高兴地说。“什么线索也没有,这些字母的组合一点不说明问题。”
他把这几页纸撕成碎片,放在烟灰缸中烧了。
“我要上厕所里去。”他说。
“艾伯特……”
“我在厕所里最能考虑问题,”他边翻身下床边说道。
“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不过不会比现在更糟。”
她躺在床上考虑了几分钟,终于听到了马桶冲水的声音和洗手池流水的声音。他出来时穿着一件浴衣,就是几天前她替他买的那件。她拿起了铅笔和便笺。
“你要干什么?”他问道。
“我也来试一试,肯定还有别的可能,你也知道这一点。”
“你快成个磨人精了,真好像咱们是老夫老妻了一样”。
她笑了一会儿,然后又严肃地皱起了眉头。
“你试过了假名和真名,州名和装置名。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电话号码。”
“你说出来看看。”
他说了,但依然毫无结果。他们甚至把号码换成字母表中相对应的字母,还是毫无结果。
“还有什么别的可能,艾伯特?”
“你可真是人了迷了。我说,你当过学校的老师吗?”
“这不关你的事。你的事是考虑下一种可能。怎么样?”
“听你口气倒像是我妈妈。”
“你不是说在厕所里会得到启示吗?怎么了?他们告诉我你是最能于的间谍之一,最精的之一。拿出真本事来。”
“不,你的口气不像是我妈,她比你和气。人名,州名,装置名,电话号码……我想咱们可以试试城市名。对,那些装置所在的城市的名字。”
她把城名写了下来。
“再念一遍。”他命令道。
他笑了。
她又念了一遍,他点点头。
他大声说。“我想咱们这下逮着他了。咱们发现了这“骄虫”的活动规律了。他们说要把他这个名字消灭掉,而他现在正把他的名字写在整个米果坚国国土上。巴里诺夫,我们这下可掌握了你该死的打击顺序了。”
她看着手上列出的表。
奥尔科特解释说。‘音电流行动’这就是他下一个目标。这下咱们逮住他了。立刻行动。”
他们下午四点二十分在蓬查特兰堡机场下了飞机。奥尔科特把他那个电话打了,五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他们乘上了喷气飞机飞往Kalamazoo市。
在这有一个人名叫梅雷迪斯·勃朗特,他拥有一家化学药品供应公司。奥尔科特熟知这些情况,也熟知交给这个长期隐蔽的间谍的任务,但是如何处理这次会面他却没多大的把握。
你怎么向一个很有点声望的老板去说明他实际上是一个外国间谍?你跟他说了之后,又怎能使他相信你不是个疯子?勃朗特永远不会相信这一点的,他甚至会叫警察。
喷气飞机从蓬查特兰堡机场起飞时,奥尔科特盘算着可以有一个办法,但是这办法十分危险。奥尔科特将不得不说出命令他行动的那句暗号,那句将能结束梅雷迪斯·勃朗特的这场假戏,和生命的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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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虫::此人两头,颈下围物,左手抚左膝,右手置胸前,腰上似围裙,全身其它地方裸露。骄虫是平逢山的山神,外形像人,长有两个脑袋,也是蛰虫之神。他是蛰虫的首领,管辖的平逢山是蜜蜂酿蜜的地方,是人们把蛰虫依附于山而成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