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努利魔影(Ⅹ)
卿伯2025-10-16 15:112,107

  然而,当地人明白:这些军队被派到弗罗里德斯市来,是为了一旦罢工发展到骚乱的规模时,可以支援警察进行镇压。除了这样的步警和骑警队的增援以外,还有一个团的宪兵、一个中队的常备骑兵以及一个团的扎波罗热骑兵,也奉命开进了弗罗里德斯市。

  运给前线的斯摩棱斯克国军队的PKM通用机枪,也被调运到首都,以备发生叛乱时使用。

  弗罗里德斯市市内的紧张状态日趋严重。面包更难买了,面包房前妇女排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为了一点面包要精疲力尽地排好多个小时。面包的价格也在猛涨。

  弗罗里德斯市面包房的面包大部分供应城里的驻军。市民在挨饿。饥饿的人群通宵包围着面包房和卖面包的食品店,等候开门。可是很多商店的大门总是紧紧关闭着,面包都被拿到黑市上以惊人的高价销售。

  最后,愤怒和不顾一切的妇女们冲进店铺,把库存抢劫一空。一队骑警用枪托、马刀和皮鞭把人们驱散。

  但是,光凭镇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偌大一个弗罗里德斯市城,每一条大街上,都有那些在工厂里开完大会后的饥饿工人在游行抗议、高唱歌曲。

  斯摩棱斯克国的议会束手无策。它建议为政府生产商品的大小工厂应当向工人供应食品,但这只不过是一纸空文,没有人照办。

  饥饿的群众挤满了大街。失业的工人拿起棍棒和生产工具把自己武装起来,决心同镇压的警察进行斗争。人们在扎波罗热骑兵队可能进行袭击的巷口,筑起路障。

  推倒了电车、出租车、运货车、铁栅栏、从广场和公园里拉来的沉重的长凳,还有从车行道上拆下来的钢轨等等,堆得有五六米那么高。

  执行平定计划的司令官佩尔基乌斯·瓦西里耶将军,已经准备好随时命令士兵冲向暴民。他不但对造反的人,即使对自己的部队,也都以冷酷无情而著称。

  市民知道这个司令官的残暴,并不指望会得到仁慈的对待。然而,权力和恐惧都不能阻止这些下定决心的人而走险。

  主要街道格利巴耶大街上,日夜聚满了举着旗帜、高唱歌曲的人群。驻扎在附近的骑着马的宪兵和扎波罗热骑兵处于警戒状态,一旦示威演成骚动变乱,就策马向人群冲杀。

  一九七三年二月五日,正当工人们在合罕的雕像下举行群众聚集的时候,一队宪兵在队长的率领下,骑马拔刀向开会的人发起进攻。

  一队扎波罗热骑兵正集结在大街路口的对面,其中一人从肩上取下步枪,瞄准人群扣动了扳机。第一枪打中了宪兵队长,他从马鞍上摔倒在道上。这一来引起了一场枪战。

  人们四处奔逃,躲到门洞里,彼此推来踩去。射击宪兵队军官的扎波罗热骑兵的火力,造成了一片惊慌。他们这样干不是为了保护市民,也不是为了和罢工的工人团结一致。他们丝毫也不关心工人。

  朝这些无助的穷人开枪没有什么乐趣。枪杀身穿闪闪发亮军服的宪兵军官,倒使他们觉得痛快。这些宪兵是压迫者,是掌握他们生死大权的。现在是放手大干的机会,尽情地开枪射击吧。

  特别使这些扎波罗热骑兵感到胆壮的是他们不会受到处罚,而且刚才长官命令每个人在水瓶里装满酒,喝上几口带点醉意,就会更热切地要使眼前的失业的乞丐们安静下来。

  骑警队为了自卫,向扎波罗热骑兵齐射还击。人们一下子从成了他们的保护人的扎波罗热骑兵那里逃开,拼命向对面的方向跑去,可是被自己筑起来的路障挡住了。

  他们跌倒在满是石块的土堆上、带刺的铁丝网上、碎玻璃渣上,要不就跌倒在铁栅栏和碎砖破瓦片上。前面的人还没爬起来,紧跟在后面的人又摔在他们身上。

  一九七三年二月二十六日夜晚,弗罗里德斯市城一片混乱。在郊区,几处发生火灾。在市内商业区,暴民洗劫商店,毁坏广场和公园。第二天早上,骚动变乱的规模还在扩大。

  禁卫普列奥军团有一个营的士兵也参加了造反。他们开枪射击自己的长官。而奉瓦西里耶将军之命从前线调回的骑兵部队尚未到达。

  城里各医院住满了伤病员,他们得不到治疗,因为很多医生和专业护士都被派往城外的野战医院去了。这时候暴民冲进市立医院和私立医院,他们抢枕头、床单和家具,把原来的病人推出床外,自己占据了床位。

  混乱和无政府状态笼罩了全城。总理尼基塔·斯帕克斯辞职,结果,整个政府宣告解散。

  这一系列事件发生的时侯,合罕正在离前线不远的舒本科夫的最高可令部里。国家议会临时委员会的主席维克多·伊万诺维奇打电话给合罕,报告首都处于混乱状态,弗罗里德斯市各条街上挤满了士兵,他们没有长官,因为他们已经把长官枪杀了。

  他们不再代表军队;他们也成了暴民,只不过还穿着军服罢了。他们的军帽上没有了帽徽,肩章上没有军阶。他们喝得大醉,高兴地把枪支卖给百姓,去买一瓶酒开怀痛饮。现在他们不需要武器了。要想杀人的话,可以用刺刀;要想抢东西的话,用军靴几脚就能把商店门踢开。

  二月二十七日夜晚,弗罗里德斯市被叛乱分子所控制。士兵们大声喊叫,他们的口袋里塞满了从商店和市民家里抢来的一瓶瓶的酒。他们觉得自己是主人了。

  市民和这群劫掠者沉浸在胜利的狂喜之中。摩罗吉斯和卡累利阿尔卡这两所国家监狱里的犯人冲开牢门,跑进城里。几千名因偷盗、抢劫、纵火、***和杀人而被判刑的犯人加入了人群。

  他们穿着囚服,头戴圆帽,脚蹬拖鞋,好像打扮好了来参加狂欢节一殷。恐怖的气氛一下子变成了快乐。谁也不知道,犯人都是生气勃勃的家伙,特别是在呼吸到自由清新的空气时更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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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影彰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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