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维塔里耶聪明地保留了这些人。几个星期之后，由于维塔里耶有成效地执行任务而取得成功，得到了别洛泽尔采夫的重赏。好心的别洛泽尔采夫立刻把坎波夫提升为斯基提亚国普罗透斯密探局副局长兼秘密行动司司长。
一九七七年的夏季，里斯科尔奇斯地区炎热干燥，阳光充足。克拉尔哲季国同斯摩棱斯克国之间的战争已经结束三个月了，征服者们建立起来的新政权，全靠占领着这个战败国的斯摩棱斯克军突击集团军支撑，才得以生存下去。
里斯科尔奇斯地区的帕耶夫斯克委员会是:由几位老布尔塞弗朗党员组成的，他们是斯摩棱斯克国入侵后当上了克拉尔哲季国帕耶夫斯克委员会主席的吉格拉耶夫，副主席乔基耶夫，斯托扬诺夫，萨里卡耶夫，阿利卢耶夫，加兹达诺夫以及其他几个人。
委员会太小。他们以提供较好工作的诺言吸引了一小群工人相信布尔塞弗朗党，可是这些工人不能自称“大众”。萨里卡耶夫在给卡尔特维的电话中说，请卡尔特维亲自到克拉尔哲季国来一次，出现在同乡的面前，鼓励大家，普遍提高一下士气。
六月底，卡尔特维返回本国几天后，走进了库拉利斯市铁路工厂的大厅。这一天上午将在这里举行盛大**。大厅里聚集了数千多工人，等待着演讲者的到来。
卡尔特维同萨里卡耶夫、阿利卢耶夫、吉格拉耶夫和斯托扬诺夫一道登上了主席台。群众与其说是以钦佩、不如说以冷漠的好奇心欢迎他。
对他们来说，卡尔特维决不是英雄，只不过是斯摩棱斯克国执行局委员和布尔塞弗朗党的一位委员，当斯托扬诺夫介绍这位贵客、祖国的伟大儿子卡尔特维时，会场上只响起了零星轻微的掌声。
卡尔特维准备好的演讲无法进行下去，因为他那刺耳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平静，一样单调。但是显然，他已经很难克制自己的不耐烦了。最后，斯托扬诺夫宣布大会结束。
会后，工人们回到机器和机床旁边。他们认识到自己和新政权毫无共同之处，新政权的建立是为了压制他们，为了损害他们的利益。
卡尔特维决定暂不采取行动，至少等一个星期，让人们有机会平静下来，忘掉这次不成功的大会，然后，再安排下一次**。
一九七七年七月，在库拉利斯市的克拉尔哲季国帕耶夫斯克委员会，宣布次日上午十一时举行大会。这一回改由长得好看的加兹达诺夫担任大会主席。
比起一脸胡须、秃顶斯托扬诺夫，加兹达诺夫的思想似乎更高尚，外表也更顺眼。他带着亲切的、使人消气的笑容宣布说，卡尔特维同志准备了好几天，现在要发表一篇有意思的演讲，所以请不要打断他。
全场一片寂静。卡尔特维指出，在克拉尔哲季国、斯基提亚国和阿尔塔国这三个里斯科尔奇斯地区的国家中存在的狭隘的爱国主义，是一种陈腐的现象。他强调说，必须用一切手段粉碎和根除任何民族主义的**。
演讲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讲话刚一结束，工厂的汽笛就鸣响了，表示中午十二时已到，是午饭时刻了。人们涌向门口，去拿从家里带来的放夹心面包的饭盒。
会议的时间的确安排得很巧妙。当天下午，帕耶夫斯克委员会为卡尔特维举行欢送宴会。帕耶夫斯克委员会设在剧院里，一桌奢华丰盛的宴席已经准备停当。
按照古老的克拉尔哲季国传统习俗，长餐桌上铺了一块桌布。窗台上、地板上和桌上摆着一盆盆鲜花。餐桌上每个客人面前，放着一只雕刻得很奇特的牛角，这是酒杯。
这种罕见的高脚杯可以装三、四瓶酒。餐桌上首放了一把给贵客卡尔特维准备的高扶手椅，他也是宴会的主持人。宴会主持人右边坐的是别洛泽尔采夫，他是为卡尔特维访问克拉尔哲季国而专程从希尔凡等市来的。
宴会是照里斯科尔奇斯地区最讲究的方式安排的。饭菜和饮料都是按照克拉尔哲季国最好的烹饪法准备的：有羊肉和葡萄干饭，有板栗烧火鸡，还有用出名的红、白葡萄酒等等。
参加者当中三位最年轻的人负责上菜倒酒。根据习惯风俗，主持人开口之前，谁也不得讲话。但是卡尔特维情绪欠佳，不想讲话。他意识到，他在自己祖国的首都不得民心，人们把他当成敌对占领者活生生的象征。
整个宴会笼罩着阴郁沉闷的气氛。一位年轻的侍者站在宴会主持人的坐椅后面侍候着。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卡尔特维终于举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有掌声。
座上这些最优秀的布尔塞弗朗党员懂得，卡尔特维的这几句话孤示着一场大屠杀将要来临，数以千计最优秀的克拉尔哲季国儿女将被淹没在血泊之中。
他们一声不响地喝下杯子里的酒。现在，该由一位资格最老的布尔塞弗朗党员致答词了。大家都把眼睛转向吉格拉耶夫，可是他却脸色苍白，坐着一动也不动。
突然，站在卡尔特维身后侍候的那位青年，伸手到旁边的一张小桌上拿起一满杯酒把酒喝干。一个服务人员这样做是不合常规的，然而卡尔特维那张黝黑的麻脸上却泛起了笑容。
第二天，卡尔特维准备返回捷普洛斯市。动身之前，他给别洛泽尔采夫留下了几条命令，其中有一条是关于克拉尔哲季国普罗透斯密探负责人的任命。被提升的正是头天晚上侍候宴会主持人的那个青年。这个甘愿只为卡尔特维的胆大妄为的人，就是坎波夫·维塔里耶。
在开往希尔凡等市的火车上，别洛泽夫采夫把提升的好消息告诉了维塔里耶，对他的成功表示祝贺。别洛泽夫采夫对自己这位年轻的同志说，他衷心为对方的晋升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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