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在福尔斯彻奇市附近的波哈森克情报局的某个‘保险所’里？”
“不，他正在玩着他自己古怪的游戏，在那儿的某个地方，可能在任何地方。在德威特州的高佛克市。甚至还可能在皇家山市。”
这确是真的。由于卡蒂埃尔国合并进米里坚国主要的直接拨号电话系统后，巴里诺夫能从边界北边成千上万个电话亭的任何一间电话亭里进行破坏。
这样做相当方便，而且节约钱。这位心怀仇恨的极端分子可以花仅仅几分美元而轻易地触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当然只有在下午六时以后才能这样做。白天打电话就需要花更多的钱了。
“给你的指令是什么？”奥尔科特突然转了话题，问道。
“协助你完成任务。无条件地服从你的命令。这是‘常驻代表’说的。在米里坚国的整个活动组织……”
“别提这个。他们中谁我也不能信任。”
“你是在说我们的组织也遭到米里坚国反间谍人员的渗入？”
她质问说。
“当然。‘常驻代表’负责的各个活动网有多少人员？有二百？五百？这倒没关系。一旦你的队伍扩充到这些数字，那我就要考虑你是不是被人安插进来了。当然我不是说你个人，亲爱的新娘。”
他并没有用眼睛挑逗她，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肯定无疑的。“我就喜欢听你说土味情话!艾伯特。过去我总是梦想找到一个荒唐又不羁的青年男子。”
他耸耸肩。
“我们并不是在说什么梦话。现实是我不能用你们的人，一个也不能用。”
“你要我把这些话告诉‘常驻代表’吗？
“我不想让你告诉他任何事情。从现在起你不许再和‘常驻代表’有任何联系，也不准和任何其他的人员接触。这是命令。我要你做到的就是服从我，要立即服从，绝对服从，无条件地服从。叫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那我们就会混得很好。”
“是，长官！”
“别和我来这一套女人惯有的赌气。记住你现在属于我，就像刚才你给我的手枪一样。我们俩单独行动。如果你试图要和‘常驻代表’联络的话，那你就被解雇了。”
“我能得到解雇费吗？”
“让你吃颗子弹。听清楚了吗，奥蒂？”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
“你对待女人真有办法，艾伯特。”
“以后会给你糖果和鲜花的。”他答应说。“别着急。我不会总是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用我的话来表达我们前任领袖的意思：我只想把最起码的守则讲得一明二白。”
“我们的领袖？”
“难道你没看见我的选民证吗，奥蒂？我是个登过记的林肯党人！”
这时他打开了收音机，一件奇妙的事发生了。播放的正是撒迦利亚圆润的嗓音，他柔滑而又欢快地唱完了“你让我感到这么年轻”这首歌。奥尔科特脸上立即露出了欣赏的微笑。
她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也和他一起笑。她身边这位英俊的间谍悠闲地唱着歌，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很熟悉的这张唱片。他高兴地几乎陶醉了，一会儿又向她眨眨眼。
她觉得他可以非常迷人，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同时他也可以在任何时候把她干掉，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
当这张唱片放完，航空公司的商业广告节目开始时，奥尔科特仍然很兴高采烈。但这时斯切希金上校却没有这样兴奋。他正坐在他那沃列茨科市的办公室里，阅读着谢尔盖耶维奇刚送来的两份电报抄件，一份提到了米里坚国瓷烛湖地区的布莱恩海军通讯站遭受破坏的消息。另一份说“伍德罗”已安全登陆。
竞赛已经在进行中，斯切希金上校也无法采取措施去挽回局势。他不能祈祷，因为他不相信那些乌七八糟的迷信。因此他只好无能为力地骂了足足有一分钟的街。然后他拿起电话，接了伊格纳蒂耶夫将军。这也不会有什么用，但他有责任及时向伊格纳蒂耶夫将军汇报最新情况。
而斯切希金上校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在他听到电话里的铃声时，他突然回忆起他祖母过去常念的祷词中的一两句，仅仅是一两句。
他又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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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敞篷轿车从“皇后郡——中心区”地道中驶出，开上吴丹区雾气腾腾宛若“仙境”的街道时，她说：“我住在七十六号大街。”
“这个月不能住，”他一边等着大道的红绿灯，一边回答。
“难道你不想和我同住一套房间？”
“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连那个城区都不想住。我怎么能知道你出过什么样的差错，或者说你有没有出过差错？也许某些狡猾的米里坚国反间谍人员已对你的住房监视了，或许那位‘常驻代表’正在对你进行观察。”
交通灯换成了绿色，他把敞篷轿车转向北，开上了三号大道。
“你很腼腆，是不是，艾伯特？”
“像你这样的姑娘就能去掉我的腼腆。温柔、成熟体贴、善解人意，这就是我所需要的。”
“还有随时地、彻底地顺从？”
他点了点头，放慢了车速开了一会儿，让过了一辆客货两用车。
“好极了，”他夸奖她说。“我相信你的套间是很舒适的。可我们要住到去。”
“是你在加油站时打电话联系的吗？”
他又点点头。十分钟后他们俩已在时代广场福朋喜来登酒店的房间里了。他立刻开始从他的手提箱往外取出衣物，仔细地收拾了壁橱中他的新服装，以便让衣服上的折皱在第二天早晨前挂挺了。
“你的衣服我们吃完晚饭后去拿，”他告诉她说，好像他已猜透了她的心思。“首先我想在餐厅里要一份大牛排来庆祝一下。要一份做得不老不嫩的牛腰肉，一些好吃的刺身金枪鱼配海胆，鱼子酱，南极鳕鱼卷配松露土豆泥，还要两三瓶拉图城堡红葡萄酒。然后，我就可以去掉我的腼腆啦。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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