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当时摆出了真正的绅士派头，我尽点头，使人觉得我对他们所说的很欣赏，而且没说错话。我也少许透露给他们一点甜头，我告诉他们新的空军武官到了，还有无线电发报机那件事，让他们高兴高兴，如此而已。”
他眨眨眼睛，朝她甜甜地笑了一下。这种微笑当年曾帮助他被选上大学学生会的副主席。“有什么消息或紧急情况吗？”他问道。
“桑代克来了一个电话。”
上校一边拿一支雪茄，一边评论地说：“这是个好人。”
“罗宾·桑代克既是波哈森克情报局局长的私人助理，而又是个十足的脓包。”
华莱士点燃雪茄，点了点头。
“我就是这个意思，是个好人。他在电话里要什么？”
“他说波哈森克情报局局长想知道我们是否从你表兄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没有。”
华莱士喷了两口烟。
“霍尼，你对他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有消息就告诉他。”
“好……好。哦，我叫你霍尼，你不会在意吧？”
“称呼什么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关系如何，是否尊重我。”
上校又点了点头。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是不愿意让你觉得我在拉个人关系，”他解释道。
然后他又迅速地朝她的新内衣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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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科特没把步枪拿回到时代广场福朋喜来登酒店去。他在西四十二号大街找到一家租车公司，摇晃了一下米里坚国信用证，讨得了柜台后面那位长着酒窝的金发女郎的欢心，租到一辆有空调的两用车。
他把枪和子弹锁到车后一个暗格内，一边轻快地哼着“啊哟，银子！”一边把车开到水汽濛濛的街道上。虽然那位金发女郎在夜校学戏剧和儿童心理学，她永远也不会猜到这个孤独的旅游者，按他母亲的血统来说，是个哥萨克人。
他出去买东西。照例分散在好几家商店里买，以防万一。他租那辆两用车一个半小时之后，带着一个装得满满的新箱子住进八号大道的温德姆纽约客酒店。
他不像其他旅客那样要避开交通的吵闹声，他要了一间二层楼的房间，托词说他怕乘电梯。如果奥尔科特需要逃走，他的身体状况还是可以允许他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的。最多稍微有点不舒服。
这个房间将成为他的“安全室”。万一时代广场福朋喜来登酒店那边不安全的话，这里可以成为另一个行动基地。他打开旅行袋，拿出四台汽车上用的便携式无线电对讲机、一台调频调幅收音机和一台价值短波收音机。
他把多余的一套梳洗用具和工作服放好之后，拿起工具箱，开始改装调幅调频收音机。调整到能接收匡提科联邦局的频率后，他试听了几分钟，满意地笑了。然后他就出发去西二十号大街的射击场。
在沃列茨科市现在已临近黎明。在俯视费奥多尔大街的伊格纳蒂耶夫将军将军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他们的脸因疲劳而显得浮肿。房间里充满雪茄烟的烟味。连伊格纳蒂耶夫将军将军自己都因为这种气味而似乎有些不大好受。他打开了一扇窗户。
“这可舒服些了。”伊格纳蒂耶夫将军说着，呼吸着新鲜空气。“这屋子的气味简直就像进了波兰的风俗场所。”
斯切希金上校回答说：“这屋子像这个味道足有三个钟头了。”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点点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现在好多了……阿布拉姆，你觉得我雪茄抽得太多了吧？”
斯切希金上校只耸了耸肩。
他回答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森弗劳尔州那个可怜的家伙做出决定，不过也许这已没多大关系了。”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揉了揉眼睛，然后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儿。“当然有关系啦，”他烦躁地回答说，“咱们这一个晚上费那么大劲就是要弄清那混乱局面。这事是很关紧要的。”
斯切希金上校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站在他老战友旁边。他吸了好几口气，低声细语。
“弗拉迪斯拉夫，你说得对，这里空气好多了。”他说，“但是对那件事你想错了。到现在他很可能已经做出了决定。你要知道，做决定是他拿手的一着。”
“你到底在讲谁呀？”
“奥尔科特……我不懂为什么昂贵的古巴雪茄会使房间有波兰风俗场所的味道。真可怕，实在可怕。”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转过来，盯着斯切希金上校看，好像他离斯切希金上校不是几十厘米远而是几米远。
“奥尔科特做了什么决定？”他严厉地问道。
“谁去杀死他。问题就在于是他自己动手，还是找别人去干。我们绝不可能把亚历山大洛维奇弄出陆军医院，而且反正也不值得花这个力气。”
伊格纳蒂耶夫将军问：“你觉得他会做出什么决定？”
温切斯特步枪的枪声发出响亮的回声。西二十号大街的射击场还很新，而且是用最新的吸音材料建造的，但步枪的巨大响声仍然震得房子里的人感到刺耳。
奥尔科特稍微调整了一下瞄准器，再一次射击。
命中靶心。
不偏不斜。
他朝打开的子弹箱里看了看，发现还有一个弹盒。
温切斯特步枪的瞄准器已经调好，但他还得一次又一次地射就是为了要把枪调得精确。
他又装上了子弹，对准目标开枪。
命中靶心。命中靶心。命中靶心。命中靶心。命中靶心。
发亮的弹壳在他脚下撒了满地。
“你打得真不错啊，”那个穿棕色运动衫的人说。奥尔科特头上戴着护耳装置，没听见他说的话，他又扣了一下扳机。
又击中了靶心，弹盒空了。他摘下“耳套”，听到那个人又讲话了。
“你打得真不错，特别是用这种枪。你用它打什么野味？”
“熊……狼……鳄鱼。我只是玩玩。”这位克洛诺斯安全总局特务用完全米里坚国式的笑脸回答他。这是个十足的乡间小伙子，正适合电视里的广告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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