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棱斯克国军队还在作战。他们甚至打了几个胜仗。鲁斯兰·波路西弗将军一年前曾以强大的攻势，迫使维特尔国军队后撤；一九七二年八月，他又进行了大胆的军事行动，结果使瓦拉几亚国宣布站在斯摩棱斯克国一方参战。
一九七三年四月十六日，弗罗里德斯市聚集了数千名群众，欢迎勃朗施坦回到祖国。他的归来使所有布尔塞弗朗党员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但是就在他回国的十天前，北亚墨利加国加入了战争，宣布支持斯摩棱斯克国。
有了北亚墨利加国的帮助，战争也许很快就能结束。维塔里耶估计，像北亚墨利加国这样的强国，一定会尽力压制布尔塞弗朗国家的一切活动。显而易见，北亚墨利加国绝不会让斯摩棱斯克国变成一个布尔塞弗朗政权的国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维塔里耶得出结论，还是成为一个同北亚墨利加国并肩战斗的人为好，高等学校的学生是免服兵役的，如果作为志愿兵参加斯摩棱斯克国军队就更好了。
坎波夫认为自己被送上前线的可能性不太大。北亚墨利加国不久就会结束战争，还没等被送上战场，这场战争就会停止。万一到了前线战争还在进行，确实有点儿危险，但是只要会动脑筋，是有可能避免的。
一般说来，受过一些教育的士兵不大会被送到战壕里去，而是会去当文书。因此，整个来说并不那么危险。
临时政府虽然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尤列维奇·瓦列里耶维奇仍然是总理，原司法部长谢尔盖·奥尔忠尼基泽就任战争部长之后，决定与西方盟国一道作战，直至赢得对维特尔国的最后胜利。
如果战争结束后仍由奥尔忠尼基泽的政府执政，那么军队中的志愿兵作为反对布尔塞弗朗的人就会特别得宠，他们是为祖国而战的爱国者，将能够得到荣誉。
一九七三年六月，维塔里耶在技术学院考试及格。现在是最后的一年，要毕业了。他随时都能毫不费劲地获得毕业文凭。如果坎波夫把前途考虑得更长远些，那么目前他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一次秘密讨论会结束后，维塔里耶问安德廖沙：要是布尔塞弗朗党在合罕军队里有更多可靠的人，向前线的士兵进行宣传，不是更好吗？如果需要这样做，他坎波夫乐于为党的事业牺牲自己的学业。
安德廖沙对这个主意很感兴趣，维塔里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有点使他自觉羞愧，他只知道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把获得文凭当作最大的愿望，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愿中途退学。
他答应把维塔里耶这个想法转达给一些年龄较大、较有经验的同志，特别是转达给托尔宾斯基。
不久，安德廖沙带来了好消息：托尔宾斯基要见维塔里耶。幸亏这个要加入合罕军队的见解，使坎波夫有机会见到托尔宾斯基；托尔宾斯基只比他年长几岁，却已经是布尔塞弗朗党当中享有声誉的人了。
就在这一天，坎波夫给母亲写了一封长信。他急于告诉母亲自己考试的好成绩，并在信中提到自己决定去当志愿兵打敌人，说这是忠于现政府的公民的重要责任。
坎波夫把信投进邮局墙上悬挂着的蓝色信箱后，来到了征兵局。值班的军士对这个学生愿意参军无动于衷，没有表示特别的高兴。如果有人要自找倒霉，那是他自己的事，和别人又有什么相干。
新来的志愿兵很快到了军医院。这个年轻人身强力壮；眼睛有些近视是小事，为了纠正这个缺陷，他已经戴了眼镜，再说，开枪时要闭上左眼，这就把问题减轻了一半。坎波夫·斯莫洛夫终于被列为甲等，拿到了一张入伍证，上面注明：适于服现役。
长长的火车平稳地、不慌不忙地行驶着，用本来是装运牲畜的车厢满载着士兵，火车穿过斯基提亚国金黄色的庄稼地和绿色的牧场。
火车头不时鸣几声汽笛，每次开到交叉路口，接近铁路巡警的小房子时，汽笛就响起来了。有时是司机自己想拉响汽笛，他想打破笼罩在周围的寂静，想驱散平静的旅程造成的无聊和烦闷，或者只是想变换一下气氛。
车厢门大开着，看着火车开过去的行人，可以看到车厢里的堆得像高墙那样的黑面包和一箱箱的弹药。站在车门口的士兵唱着军队里流行的小调，眺望着车外阳光明媚的乡村。
有几个士兵坐在车厢门边，把穿着军靴的双脚伸到车厢外面，随着火车晃动的节奏摇摆着。他们仿佛是去参加没有危险的军事演习，而不是开往血肉横飞的战场。
他们甚至不关心自己上哪里去，因为他们是遵照别人、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的，命令他们去哪里，他们就得去哪里。
在这一长串车厢里，也许只有一个人知道去向何方。他就是十八岁的二等兵坎波夫·维塔里耶。因为志愿兵可以挑选服役部门，维塔里耶作为技术学院的学生，就要求到工程部队去。
这是托尔宾斯基在同他谈话时出的主意。坎波夫知道，火车前进的大方向，是差不多一年前宣布同斯摩棱斯克国并肩作战的瓦拉几亚国。
他还知道，这是按照他的愿望把他派去的。他明白工程部队的士兵主要被派往瓦拉几亚国，那里和斯基提亚国一样，有很多大油田。离开希尔凡等市之前，布尔塞弗朗党通过托尔宾斯基，就维塔里耶的任务给了他特别指示。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考察这个新手的活动能力，看看将来他能否胜任别的工作，然后再交给他重要任务。
在这个时候，斯摩棱斯克国军队中别的军队士气非常低落，可是在瓦拉几亚国战线上，部队的情绪还没有垮。士兵能够服从命令，决心战斗到最后胜利。布尔塞弗朗党获得这个情报以后，希望在那里安插一个既年轻、又有头脑、有一定信仰的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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