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消息吗？”
吉宝摇摇头，又往机器里塞了一个两角五分的硬币，转动起了手柄。
什么也没有出来。
“也许还要两三天，巴特利特先生。全国都在搜寻他呢。我也让本地的警察来搞这个案子了。您知道，我们在大力找他，一条地缝也不放过。”
“很好。不过我的家族有点不耐烦了。”
吉宝点点头，又塞进去一个辅币。
“耐心是个美德，如果可能就应该尽量有耐心。有耐心的女人不多，而有耐心的男人则一个也没有。”他像背书似地说。“这还是中学一年级时学的呢。”
他又转动赌博机手柄，这一次硬币像一阵雨似的倒入杯子里。他笑了。
“我时来运转了。也许你的运气也要转了，巴特利特先生。”
“很快就会转吗？”
吉宝开始把赢来的钱放进上衣口袋里。
“不好说。也许你可以促使它快一点转。来个悬赏。”
他的确很贪心。不过奥尔科特倒不在乎。这是个好兆头，因为一个贪心鬼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干。而这个间谍有的是钱。“两千块钱行吗？”
“应该行了。”
这笔款子数目再大可能就不好了，因为这可能使人感到牵涉到的这个人或这件事十分重要，而且还是违法的。两千美元就可以吊吊警官的胃口了，这笔款子别的警察可能连一分钱也分不到，最多不会超过一半。
事情完了之后，吉宝还会再要一千块美金。奥尔科特也打算给他这个数，叫他高兴，也好让他保密。
“把钱交给你，由你去办，怎么样？”奥尔科特为了表示诚意这样建议道。“这样我觉得更安全些。我身上正好带着这么多钱。”
吉宝说他要去小便，这就要在男厕所过手这笔钱。“我立刻发信息。”他们离开那家赌场时他保证说。“一有消息就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住在哪里来着？”
“大别墅。”
“行。希望很快就有好消息。我知道一个家族丢失了一个成员会急成什么样子。不好受得很。”
奥尔科特是在开着租来的汽车驶回旅馆的路上，从下午五点的新闻广播里听到有关怪事的报导的。报导说一些度假的人在离哈德逊州不远的一个小城的游艇上钓鱼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在沙滩上向他们招手。
看来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因为水太浅，岸边岩石又多，船开不到她面前，所以他们只好在一个钟头后上岸通知当地的警察去调查一下。派去了一辆无线电通讯警车，结果十分令人吃惊。
当警车驶近时，那个中年妇女拔出手枪，两枪就打死了开车的警官，车子失去控制撞上了一辆停在一边的小轿车，后来查明这辆小轿车属于哈德逊市州伊萨市一个名叫亚历克西娅·克里斯蒂安娜的女人。
另外一个警察翻身滚出了他那辆撞毁的汽车，钻到车底下拔出他手枪，立刻放了四枪。一颗子弹从女人喉咙的地方穿过了她的胸膛。
不过这个女人并不是死于这颗子弹的。
她先就吞下了一种什么毒药了，摔伤了肩膀的警官莱斯·科弗代尔，一位忠于职守的人，亲眼看见她吞下毒药的。这位只有二十五岁但已有了五个孩子的警官科弗代尔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伊萨市，克里斯蒂安娜夫人一直被认为是个沉静的寡妇，没有人能够解释她为什么会精神失常。
在奥尔科特的心里，伊萨市，克里斯蒂安娜夫人，陆上通讯干线的电缆三者是一回事，是名单上一个完整的统一体。他仍能记得那该死的电话号码，不过现在这已经无所谓了。
克里斯蒂安娜夫人已经没什么可心烦的了，她死得和那个不幸的警官一样英勇。她算是得到解脱了，奥尔科特可没这福气。更糟糕的是，他预感到情况会愈来愈不妙，而且会很快恶化。
尽管巴里诺夫原来打算使每项事件之间间隔四十八个小时，但是第二天早上当他在理查德敦机场着陆时禁不住又打了一个电话，他想，这不免有点太放任自己了。
但近日来他已经无法那么好地控制自己了。往Okeehobee以南的哈雷空军基地的供水系统里放上点细菌将对战略空军司令部里B一52型飞机的机组人员产生很有趣的效果，这条消息很有希望不会被压下去。
消息没有被压下去。不过报导的是战略空军司令部的说法，说食物中毒引起一个领航员死亡，一多个人病倒，无法飞行。奥尔科特和“常驻代表”都没有相信这个说法，米果坚国空军特别调查办公室也不信。
这一类“事故”之多已不容忽视了。有个什么人在向米果坚国开战，而此人应受到惩罚。作为预防措施，每个米果坚国空军基地的警戒状态等级都升了级，如果再发生什么新的攻击性行动，必须把它们打退，米果坚国空军必须随时准备好进行反击。
电话铃响了，奥尔科特抓起听筒。
“是巴特利特先生吗？”
“是的。”
“看来有好消息了，”吉宝说。
“好到什么程度？”
“他在理查德市。”
奥尔科特脸上立刻绽出了笑容。
“确实吗？”
“差不多。机场的一个警察一小时前认出了他，说桑切斯先生染了头发，留了胡子。不知道他干嘛要这样干。”
“狗高粱黑豆大枣饭”，别在我这儿逞能。
给你这么多钱不是要你追根问底来了。
“肯定是他吗？”
“反正这个人和相片上的一样，说话带口音。他在旅馆登记用的名字是纳尔逊·福克纳，表现很紧张不安，几乎不出房间。”
“他知道做错了事感到慌乱和不好意思，你要知道他原来一直在一个精神病医生那儿看病来着。”奥尔科特顺口瞎诌道。
吉宝心里想道，你总得把这件事交给这帮黑手党去办。他们手脚利落得很，这个叫桑切斯还是什么别的名字的人会被迅速地、悄悄地打发掉，最后也许落在海底下去和虾蟹聊天。
“哪个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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