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李雪乔开始变着法子折磨国舅哥。开始,国舅哥靠着三分钟热血还是支撑的很好,可日子长了,他就开始吃不消了。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有些支持不住了。
这一日,李雪乔走在前面,已经暴瘦一圈的国舅哥强打精神紧跟在她后面。
“你别总跟着我,像个跟屁虫!”李雪乔烦不可耐。国舅哥苦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小姐,你不能赶我走。您别忘了,我是李大人给您钦点的仆人,必须对您寸步不离,随时服侍您,保护您。”
李雪乔气愤地加快脚步,国舅哥也加快脚步跟上去。
不远处,两个鼻子下系着白布的狱卒抬着夜香桶走过来。一个狱卒怨声载道:“他娘的,这是哪屋的,也不知道谁拉的,怎么这么臭啊?”
“哼,可能是李大人屋的吧,吃的东西越香拉的越臭!”
“那肯定是李大人屋里的。臭死了……”
“别说了,大小姐来了。”
两个狱卒不再说话,抬着夜香桶继续往前走。
李雪乔鼻子一皱,扭头看去,只见两个鼻子下系着白布的狱卒走过,狱卒手里提着马桶。她眼珠一转,连忙喊道:“你们站住!”
两名狱卒闻声站住,看着李雪乔,“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跟我出去走走。”
其中一名狱卒听了说道:“大小姐,我们还得去倒夜香、刷马桶呢。”
“放心吧,有人替你们。”李雪乔说着回头看向国舅哥,嘴边泛起坏笑。国舅哥知道不妙,急忙向旁边小路跑去。李雪乔看看两个狱卒,“把这个囚犯抓回来,让他替你们刷马桶!快点!”
“是,大小姐。”
“多谢大小姐。
两个狱卒一脸惊喜,急忙去追国舅哥。国舅哥狼狈逃窜,两个狱卒穷追不舍。国舅哥平日里不动体力,很快累的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两个狱卒上前揪住国舅哥。
“他娘的,大小姐让你去倒夜香、刷马桶。你居然还敢跑?”
“再跑他娘的把夜香倒你肚子里去!”
国舅哥气喘吁吁地直作呕,“差拨……差拨大人,我……我不跑。咱们商量点事……你们放了我……两坛宫廷玉液酒……怎么样?”
“去你娘的吧!老子宁可不喝你的酒,也不能放了你!”
“再说大小姐我们惹得起吗?得罪了大小姐,谁敢放你?算你倒霉吧!”
国舅哥一脸生无可恋,两个狱卒兴奋地押着国舅哥离开。
杀门岛小溪边,国舅哥连呕带吐地刷马桶。对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嘴里不停地骂着:“你他娘的,亏你还是国舅呢,真是大傻瓜,不好好的在牢里作威作福,非给人家当仆人,真他娘的贱……看什么看,你个贱货……”
国舅哥气愤至极地抬脚去踢水里的自己,结果脚下一滑,没站稳当,整个人跌进满是脏污的水里。水虽然不深,但因为国舅哥不会水天生对水恐惧,还是躺在里面喝了几大口。
国舅哥满头大汗,正忙着扫地擦门窗,两名狱卒受李雪乔的指使,抬着有破洞的麻袋走过。国舅哥刚刚扫过的地面,撒了一地土。国舅哥敢怒不敢言,只好又扫干净。待国舅哥扫干净,两名狱卒又抬着破洞的麻袋回来,干净的地面又撒了些土。国舅哥依旧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地打扫干净。待他打扫干净,两个狱卒又抬着破麻袋回来……
国舅哥气喘吁吁地擦门窗上的油纸。两名狱卒手上沾了墨汁,假装酒醉找不到门随手乱摸,国舅哥刚擦过的门窗满是污渍。国舅哥依然是敢怒不敢言,待两个假醉汉走后将窗户纸默默擦拭干净。这边国舅哥刚擦拭干净。两个假醉汉又回来,用满是墨汁的脏手继续一顿乱摸,将窗户纸又摸的脏兮兮。待两个假醉汉走后,国舅哥又擦拭干净。可刚擦拭干净,两个假醉汉就又回来……
不远处,李雪乔坏笑地看着,与此同时,李卿也在暗处默默地看着。
李府磨坊里,李雪乔称驴子太辛苦,指挥着让狱卒把驴子牵走去刷洗饮遛,之后让国舅哥当一天驴子,替驴子在这拉磨。国舅哥又气又无奈,脸涨得通红,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照做。
国舅哥被蒙上眼睛,吃力地拉着磨绕圈。李雪乔对看管模磨坊的狱卒说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几麻袋粮食磨完!否则就谁都不准休息!”
狱卒爽快答应,李雪乔则欢快地去造船码头找吕崖了。国舅哥气喘吁吁,顺脸淌汗,脚步越来越慢。狱卒手里握着皮鞭,不停地呵斥道:“快,你这头懒驴!不许停!你他娘的别停!我告诉你,老子今天晚上和哥们约好了一块喝酒吃肉解馋的,你他娘的要是不把活干完,耽误了老子喝酒吃肉,老子就打死你!”
说罢,狱卒挥舞鞭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国舅哥和狱卒商量说:“大哥……大哥……”
“去你娘的!你管谁叫大哥!大小姐让你来当驴,你现在是驴,你要是我叫大哥就是骂我也是驴呢!”
“对不起大哥……”
狱卒挥舞鞭子给了国舅哥一下,“你他娘的还叫!”
“对不对,对不起……您看这样行不行,酒肉我供您一个月,您放了我吧……”
“他娘的,这是大小姐让你在这当驴子的,谁敢放你!你就是供我一年的酒肉,老子也没这个胆子!你他娘的什么也别想,好好拉磨,把活早点干完,别耽误老子喝酒吃肉你还能少受点罪!”
国舅哥自知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低头好好拉磨。此时他非常后悔自己自作自受,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夜里,国舅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厨房。厨子正在刷锅。国舅哥有气无力地问道:“厨子大哥……还有饭么?我刚拉完磨,还没吃饭,饿死了……”
“他娘的,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哪里还有饭。怎么不早点?”
“厨子大哥,我也不想啊……实在没辙呀,才干完活。”
“得了,看你他娘的挺可怜的。老子就发发慈悲,刷完锅把这刷锅水给你吃吧!本来这刷锅水每天是喂狗的,看你饿成这个样子,今天就不喂狗了,喂你吧!”
尽管厨子的话很难听,但此时的国舅哥丝毫不觉得难听,反而非常感谢厨子,“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您真好,一定能长命百岁……”
“行了,你他娘的知道感恩就好!”厨子说着把刷锅水倒进一个碗里,递给国舅哥,“给你,快吃吧!”
“好好……谢谢厨子大哥……”国舅哥接过碗来看着飘着些许油渍和菜叶的刷锅水如同见了美味一样,刚要喝。厨子说道:“行了,你他娘的出去喝吧!我得锁门了,累了一天,得睡觉了!”
“好好……早点睡,厨子大哥……”国舅哥端着刷锅水小心翼翼地出门,刚出来就和一个狱卒撞了个满怀,刷锅水洒了满地和狱卒一身。拐子哥望着自己还没喝一口就撒了的汤碗想哭,这时候狱卒气愤地给了国舅哥一耳光,“他娘的,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刚领的号衣就他娘的让你给整脏了!”
国舅哥急忙解释说:“对不起,差拨大人……我没看见您……”
狱卒随手又是一耳光,打的国舅哥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道歉有个屁用!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吗?我这么大个活人你都看不见!”狱卒继续不依不饶。国舅哥噗通给狱卒跪下,声泪俱下说道:“差拨老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求求您了,差拨老爷……”
“行了,我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他娘的心软,你起来吧,这次就算了!对了,大小姐说找你,快去看看吧!”
国舅哥知道李雪乔没什么好事,但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