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兵一脸无畏，“哼，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亲手打死他，我死了也值了！”
“他娘的，值什么呀？你不是想出去抗击辽兵，杀敌报国吗？为了个程东风死了就他娘的值了？”拐子李揶揄道。
“我……”钟总兵觉得一向不通情理的拐子李这次说的似乎都对，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娘的，还你什么你，赶紧想个聪明的办法除掉程东风吧！”
“唉，好吧！我错了，不该如此冲动！你说的都对！”钟总兵叹了口气说道。拐子李见自己的建树超过了钟总兵，高兴异常，继续说道：“你他娘的终于服了我一次！我说的没错吧，不管你被程东风打死，还是你把程东风打死，那都是你死……”
“住口！我说过，程东风不是我的对手！他打不死我！”钟总兵顿时又火了。拐子李急忙示意钟总兵停，说道：“他娘的行了，我不说话了，省着总说错！你想想怎么除掉程东风吧！”
钟总兵思索起来，片刻他说道：“哎，我想起了，吕崖已经先咱们一步开始做这件事了！”
拐子李不明所以，“什么先一步？他做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明白点！”
钟总兵说道：“你还记得吧，吕崖前阵子趁李卿不在杀门岛的时候，让咱们带头罢工要酒喝，而程东风拿不出那么多酒来，就把国舅哥的酒分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吕崖是想激化国舅哥和程东风的矛盾，借刀杀人，利用国舅哥除掉程东风。”
“嗯，你说得对，吕崖他娘的一定是想这样。哎呀，吕崖这小子还真是聪明，这点咱们俩他娘的放到一块也没他聪明。”
钟总兵点点头，“是啊，吕崖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我们和他比，真是相差甚远。”
“行了，他娘的，不拍这小子马屁了。对了，这程东风可比康虎难对付，单凭国舅哥一人之力能行吗？咱们要不要帮忙？”
钟总兵摇摇头，劝解道：“我们还不了解吕崖的计划，如果贸然行动，我担心会画蛇添足。吕崖既然制定了计策，他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能暗中相助国舅哥的。咱们先等等看，他如果需要咱们帮忙，自然会找咱们，他如果不找，咱们就先按兵不动。”
“他娘的，这个吕崖也越来越不拿咱们当兄弟了。自从他搬出去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跟咱们说了，要我看，以后咱们有什么事也背着他，不让他知道。”
钟总兵叹了口气，“他有他的想法，这些也都不必强求。”
“他娘的，求也求不来，随他吧！”
东方微白，牢房里一阵躁动。囚犯们鱼贯而出，见了程东风，个个都毕恭毕敬地问安：“见过程管营，程管营好。”
面对囚犯们如此举动，程东风不禁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囚犯们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如此的恭敬。看到这一幕，正要出门的钟总兵和拐子李也很奇怪，便追上一名囚犯问道：“哎，兄弟，出什么事了？我看大家伙对程东风好像格外地恭敬。到底怎么了？”
那名囚犯定定地看着二人，反问道：“什么？亏你还是钟总兵呢，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没听说？和吕监工你们兄弟一场，他也没跟你说？”
钟总兵和拐子李面面相觑，钟总兵急了，催促道：“没有啊！到底怎么了？行了快别卖关子了，直接跟我们说怎么回事吧。”
“你们……你们真不知道吗？”
拐子李微微愠怒，呵斥道：“他娘的，少废话！我们要是知道干嘛还死气白咧地问你？吃饱撑的没事干啊！”
“哦，是这样，李大人要提前致仕了，程东风很快会接替他，成为杀门岛新一任指挥使。你们说，现在谁敢不对程东风恭敬客气？”
听到这，钟总兵和拐子李俱是大吃一惊。
“啊，有这事？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钟总兵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你要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岛上都在传，肯定不会有假！对了，我听人说是吕崖传出来的，他跟你们关系那么好，没告诉你们？哦，我明白了，不会是吕崖传给你们，你们传出来的？之后在这跟我打哈哈，肯定是！”
“去你娘的！谁跟你打哈哈了，简直一派胡言！给我滚远点！免得挨揍！”
“你急什么？开个玩笑都他娘的不行啊！”囚犯生气地走开。
“钟总兵，你说这事能是真的吗？”拐子李问道。钟总兵迟疑了一下说：“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先去码头看看吧！”
“对，爱怎么着怎么着。”
钟总兵和拐子李匆匆赶往造船码头。
造船码头凉棚下，吕崖正认认真真地伏案工作，钟总兵和拐子李匆匆来到吕崖面前。
“吕崖，我问你，李卿致仕后，程东风接替他成为新的指挥使，是不是真的？”钟总兵开门见山地问道。
吕崖一愣，凑近钟总兵闻了闻，开口道：“什么李卿致仕？你们说什么呢？钟总兵，你没喝酒，怎么大早晨的满嘴酒话？”
“怎么？吕崖，你现在真是变了，越来越不把我们俩当兄弟了！这话你都跟别人说得，为何跟我们说不得？”钟总兵揪住问题不放。拐子李也气愤地问道：“吕崖，你为何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我们俩就他娘的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人家大家伙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还想瞒着我们，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们俩个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一大早这是怎么了？哪根筋出问题了？是还没睡醒吗？海水挺凉，赶紧去洗把脸，醒醒盹。”吕崖仍当钟总兵是在说胡话。
拐子李没耐性，上前拍了一下吕崖，诘问道：“吕崖，你少他娘的跟我们装傻，你快说，这事是不是真的？告诉我们！”
见二人不似在胡搅蛮缠，吕崖正色道：“我告诉你们，肯定不是真的！这么不靠谱的事你们也信，你们从哪听来的？是谁胡说八道？”
“哼，还他娘的装糊涂，岛上的人都这么说，已经传开了，都知道。而且，他们说这件事就是从你那传出来的。你还他娘的不承认，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瞒着我们俩？”拐子李回道。
吕崖一听惊讶不已，急忙辩驳道：“什么？我传出去的？没有啊！我压根没说过这话，也没听过这话，他们怎么听我说的？这不是血口喷人吗？这是谁啊？想干什么？”
说话间，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混账吕崖！你他娘的真是太过分了！是不是李大人器重你你就认为自己可以有恃无恐了！”
吕崖闻声扭过头去，只见程东风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其中有狱卒，有囚犯。不待吕崖开口，程东风直接抓住他前襟，咆哮道：“大胆吕崖，你竟敢造谣说本官要接替李大人出任杀门岛指挥使！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竟敢诬蔑本官，你真是该死！”
“程管营，您先息怒，听我说，那谣言罪囚也是刚刚才听说，并非出自我口！罪囚敢对天起誓，这谣言绝非罪囚所造。一定另有隐情，请程管营明察！”吕崖竭力稳住程东风。程东风怒气未消，指了指众囚犯，逼问道：“他娘的，闭嘴，你还不承认！这些囚犯都说话是从你那传出来的，你还敢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