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崖看看李雪乔,又看着李卿,说道:“不管你认不认我,雪乔都是我的娘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去外面开船场,我心甘情愿做您的摇钱树。”
见李卿的眼里泛起杀气,李雪乔又把箭顶在喉咙,厉声道:“让开路!”
“让他们走!”李卿无奈应下。
狱卒们让开路。
这时,钟总兵突然开口道:“何姑娘,跟我们走。”
何三姑点点头,看着李卿道:“李大人,我从未爱过你,你杀了志平,我更不可能爱你,这么多年我没能感化你,但我仍希望你日后能多做善事,弥补犯下的罪过。”
“你走了,我的病怎么办?”李卿无奈地看着何三姑。
“你没有病,是我给你下了药,一般大夫看不出来,过几天药效退了,你的病自然就好了。”
听到这,李卿眼里杀气更浓。
吕崖随手捡起一块木板上船,几人都上了船。
李雪乔看着李卿,说道:“爹,等送他们上了岸,女儿就回来,您相信我。”
眼见吕崖和钟总兵摇动船桨,船越行越远,李卿双手一直紧紧握拳。
这时,一名狱卒慌张跑来,禀报道:“大人,私库失火,火势很大,府上人手不足,请赶紧支援。”
“废物!”李卿震怒,一脚踹开狱卒。
李府,烈火燃烧私库,狱卒们紧张救火。
李卿把一桶水倒在身上,就往私库里冲。武伯生见状拉住李卿,劝阻道:“李大人,太危险了!”
李卿气恼,一把甩开武伯生,呵斥道:“滚开!”
这时,“轰”地一声,整间私库坍塌,被烈火吞噬。
看到这,李卿瘫坐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船篷里,何三姑把药粉倒在拐子李和徐娘娘的伤口上,然后轻轻缠上纱布。
徐娘娘看着李雪乔,说道:“雪乔,等船靠岸,你就跟吕崖走,别回去了。”
李雪乔摇摇头,说道:“我若不回去,家里只剩我爹自己,他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拐子李叹口气,说道:“你回去了,吕崖就见不着你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要回去,也得等把孩子生下来,让他们爷俩见见面。”
“我和吕崖圆房是假的,更没有怀他的孩子。”
李雪乔话音刚落,几人俱是吃惊不小。
片刻,何三姑缓过神来,问道:“吕崖知道吗?”
李雪乔点点头。
这时,国舅哥接口道:“那你就更不能回去了。你还不知道你爹吗?他要知道你没有跟吕崖圆房,一定会把你再嫁给别人。”
李雪乔一听低下头,眼泪涌上来。
众人同情地看着李雪乔。
国舅哥叹口气,说道:“读书人,你出去替吕崖划船,让他进来。”
李雪乔伸手拉住读书人,摇摇头。
众人会意,暗暗叹气。
茫茫海面上,一叶孤舟迎风急驶。
钟总兵看着吕崖,说道:“吕崖,你进去陪李雪乔,换别人来划船。”
吕崖置若罔闻。
钟总兵不再说什么,一心划船。
船篷里一片寂静,国舅哥打破沉寂。
“拐子李,你们怎么没死?跟我们说说。”
读书人、徐娘娘和李雪乔都来了兴趣。
拐子李顿了顿,说道:“这都多亏了吕崖和何三姑,何三姑,你给他们讲吧。”
何三姑点点头,说道:“人心上三寸的地方有处不死结,如果被锐器所伤,会造成假死,吕崖刺中的就是钟总兵和拐子李心上的不死结。”
“这么神奇?”李雪乔讶然。
国舅哥一听来了兴致,说道:“读书人,来,我刺你一刀试试真假。”
读书人吓得往后缩,几人见状大笑。
何三姑接口道:“其实这样还是有很大的危险,如果刺不准,或者刺深了,被刺者都必死无疑。吕崖以石子为匕首,练习了一夜,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刺准了,深度也刚刚好。”
听到这,国舅哥感慨道:“拐子李,你跟钟总兵真幸运,有吕崖这么个好兄弟。”
拐子李跟着感叹道:“是啊。”
“之后呢?”李雪乔追问道。
“狱卒抛尸的地方离圆月湾不远,吕崖救醒他们二人,就把他们藏在了船里。”
“这船在水下,藏在船里人怎么呼吸啊?”读书人不解。
拐子李指着张疯子,回道:“你们没见张疯子的驴偶有什么变化吗?”
众人都看向张疯子的驴偶。
张疯子一直在跟驴偶低声自语,忽然发现众人都看着他的驴偶,莫名紧张,紧紧抱着驴偶。
“有什么变化?”国舅哥疑惑地挠了挠头。
“就你常常欺负他,还发现不了?再仔细看看。”
李雪乔眼前一亮,说道:“我知道了,他的驴偶以前里面塞的是草,现在里面鼓鼓的,应该是空气。”
“还是你这丫头心细。吕崖把张疯子的驴偶改成了个大气囊,隔天就往船里充气。”
国舅哥点点头,说道:“拐子李,你跟钟总兵得感谢我。”
“凭啥?”拐子李生气瞪眼。
国舅哥顿了顿,说道:“感谢我没把张疯子的驴皮煮了下酒。”
渤海海面,钟总兵划着船,忽然听到什么,回头一看,他猛地瞪大眼,只见黑暗中几点亮光朝这边快速逼近。
“不好,有人追来了!”
吕崖大吃一惊,回头看去,急忙向钟总兵示意道:“快划!”
“有追兵,快出来帮忙划船。”钟总兵说着和吕崖更加奋力划桨。
其他人也都出来帮忙划船,张疯子学着他们的样子卖力划着。
另一边,几条刀鱼船快速行进。
李卿站在船头,此时的他怒发冲冠,眼睛布满血丝,手里紧握一把连弩,命令道:“加快!”
狱卒们奋力划船,刀鱼船加速向前方追去。
国舅哥急了,说道:“他们追不上咱们,咱们也甩不掉他们,这样下去,等靠了岸,咱们早没力气跑了,他们轻而易举就把咱们抓了。”
钟总兵点点头,说道:“国舅哥言之有理,得想办法甩掉他们。”
吕崖拧紧眉头。
突然,李雪乔大喝一声:“停船。”
船停下,刀鱼船也在不远处停下。
李雪乔看着李卿,哀求道:“爹,你答应放他们走,为什么还追来?担心我不回去吗?我保证船一靠岸立刻回去。”
李卿忽地端起连弩瞄准李雪乔。
“爹,你干什么?”李雪乔吓坏了。
“我不是你爹!”
李雪乔终于发现李卿的神情有异,问道:“爹,出什么事了?您怎么连自己女儿都不认了?”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使劲浑身解数才得到的一切,被你一把火烧得干净,你还敢叫我爹!我杀了你!”李卿说着松手,箭矢朝李雪乔飞去。
李雪乔吓傻,吕崖扑倒李雪乔,箭射在船篷上。
何三姑见状说道:“李大人,你疯了,连自己女儿都杀!”
“你个贱女人,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却不识好歹,还敢下药害我,你也该死!”李卿说着朝何三姑射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