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把门关上,一回头发现温怀钦居然把她衣柜打开了,手里拿着她的肚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肚兜从他手里拿了回去,随手扔进衣柜!
拉着他的手坐到桌子上,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喝,结果他摇摇头不喝。
“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温怀钦委屈着低下头,难过道:“不好喝…”
宋元筠这颗心啊!软呀!不喝酒不喝吧!
转了转眼珠子,看着温怀钦邪笑一声,道:“那你亲亲我的脸?”
温怀钦这人平时可假正经了,现在喝醉了她可不能放过这绝佳的调戏时机!
闭上眼抿嘴笑着,等着他亲上来,结果脸上没等来,嘴唇上倒是感觉软软的,瞬间睁开眼睛,就看到温怀钦的脸放大在她面前。
这个温怀钦!一点也不听话!
良久才推开他,气道:“我让你亲脸!不是亲嘴!”
温怀钦认真指着她的嘴巴道:“这里,甜甜的。”
宋元筠徒然脸红,这哪是她调戏温怀钦啊!分明还是温怀钦在调戏她呀!
正害羞的紧,身体忽然腾空,震惊的楼上温怀钦的脖子,“你做什么?”
“睡觉。”
“不行!!”
温怀钦好像很疑惑为什么不能,歪着头看她。
宋元筠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我们两天后才成亲呢!”
“那现在先洞房。”
“不行不行!两天后才可以!”
温怀钦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答案。
她可终于明白了,喝醉酒的温怀钦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那都是他理解的意思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千万不能信!
宋元筠看自己离床越来越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道:“我…我口渴了!你放我下来我去喝水!”
温怀钦还是比较人道的,放她下来去喝水,哪知宋元筠是把藏在屋子里的蒙汗药下在水里,一口包在嘴巴里吻上温怀钦的嘴,给他灌下去!
温怀钦喝完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说还想喝,吓得宋元筠赶紧跳上床说睡觉,刚躺下床,温怀钦就压了上来。
两人的胸膛紧贴,分不清耳边听到的心跳声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宋元筠难得娇羞一次,闭上眼睛等他亲下来,哪知道亲吻没等来,等来一颗头栽进她的胸脯里,沉沉睡去。
这蒙汗药这么灵吗?
将他推开,本来觉得未婚之前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好,但实在没忍心把他踢下床去,只好和他一起挤挤了。
翌日一早,宋元筠翻身时,用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该出现的东西,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人了。
要不是桌上倒放着的水杯她也都快以为作业就是场梦了。
再细看,水壶下还放了一张信纸。
宋元筠瞬间清醒了,光着脚丫下地把把信拿在手里才赶紧到秋意寒凉啊!搓着手臂跑回床上,裹紧了被子才展开信纸。
信上说:思你成疾,故多饮了几杯,原以为能治了这相思疾,未料竟是酒撞熊胆,还望娘子勿怪。
宋元筠一边看一边抿着笑,手指摸着“娘子”二人发笑。
笑过之后,把信纸装进放着那张定情信物的盒子里,放下后,嘟囔道:“酒醒了就跑了,连声招呼也不打,看本郡主明日嫁过去怎么收拾你!”
拾春进来给她梳妆打扮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劲的傻笑,吓得还以为是自己今天脸没洗干净,惹得主子发笑了。
拾春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她才回过神把脸给洗了,梳头发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忙问道:“阿姝姐姐今天还不回去吗?”
他们大婚是同一天,而且宋姝在大宋行完礼马上就会启程前往西夏,按理说会比她忙很多才对,这几天她忙着挑婚后的首饰衣裳,还有给婆婆妹妹的礼物都快挑花眼了,宋姝却悠闲的不得了!
公主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拾春回答道:“今日一早公主殿下就离开王府了,本来想通知您的,但公主说您睡得熟就不打扰了。”
怕是宋姝担心屋子里有个温怀钦,让人看了还不得闹出什么笑话来,索性就直接走了。
宋元筠点点头,看着扎好的头发满意一笑,回头道:“今日要做什么?”
拾春笑道:“今日要铺房和开面。”
开面她前几天已经弄过一次了,知晓那是什么东西了,就是不太了解这个铺房是个什么玩意儿。
“铺房?现在铺个房子来得及吗?”宋元筠不懂什么意思,就只能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了。
哪知这话把拾春给逗笑了,捂着嘴低头笑出了声,最后温柔道:“这是规矩,男女双方迎亲的前一日,女方要派人到男方家与男方共同铺设房屋,这道程序,称之为铺房。铺设之物,男女两家也不一样,床榻荐席椅桌之类,男家当具之,毡褥帐幔衾之类女家当具之。女家铺房后还须亲压铺房,备礼前来暖房。又以亲信妇人,与从嫁女使,看守房中,不令外人入房以待新人。”
宋元筠张大了嘴似懂非懂的点下头。
拾春看着笑道:“不过郡主不用操心,这些有止夏去办。”
又道:“一会儿开完面,张夫人会来找您。”
“张夫人?张六小姐的娘?她来做什么?”
拾春红了红脸道:“小姐忘了?张夫人是咱们王妃的表姊妹,也算您的表姨,成亲之前女子是要被教导男女之事的,王妃不在,王爷便请了张夫人来。”
宋元筠微红了脸,尴尬道:“能不学吗?”
拾春摇头。
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门,准备去开面。
这开面就是手艺娴熟的老妇人用两条细线纠缠在一起,然后把脸上的汗毛杂物给拔下来,此过程非常人所能忍!反正每次她叫的都快把瓦片叫下来了。
张夫人来的时候正是她开完面,通红了脸看到自己院子外面站着个贵夫人,看那气势,和张六小姐如出一辙!
一见宋元筠来了,立马扬着笑走过来,一点也没有要给郡主行礼的意思。
“元筠可终于回来了,表姨我等的腿都酸了!”
宋元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夫人抓着手臂抓回来了自己的卧室,这才发现自己屋子里多了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
屋子里就他们俩,眼看着柔柔弱弱的张夫人,撸起袖子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箱子给打开,里面是一本本的小册子,宋元筠也看不清,就能张夫人慢慢找。
终于张夫人像是找到了宝贝似的找到了一本被压在最下面的册子,似乎还有点舍不得的递给宋元筠,叹道:“唉,本来是要留给我家六儿的,谁知道那丫头死心眼,知道你要嫁给丞相,原本是俗家弟子的,现在直接出了家!做娘的心啊!疼啊!”
宋元筠把册子拿在手里都觉得发烫,尴尬的笑笑:“张夫人不伤心,以后肯定…”
又见张夫人一抹眼泪儿跟没事人一样,笑道:“幸好我还有老二老三老五,女儿多的是!就是儿子少了,元筠啊,表姨跟你说啊!这成了亲别管婚前男人对你有多好,成了亲都一个样子!”
“子嗣!子嗣才是关键啊!你看你表姨我一下子生了六个娃,这地位我站的牢牢的!尤其是儿子!儿子才是根本!我看你这身板不错,起码能生八个!”
宋元筠咽了口唾沫,颤着手比划了个八,念叨:“八…八…八个!”
当她是母猪啊!下崽子呢!
张夫人眯着眼笑道,把她手里的书指着,笑道:“你多看看这书你就知道这儿子该怎么生了!你先看,看不懂有表姨在呢!”
说着坐下饮茶,笑看她。
宋元筠被她看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翻开第一页,这是扉页没什么东西,再翻开一页就觉得世界在改变,震惊了双眼看向张夫人。
张夫人笑得灿烂,示意她继续。
宋元筠颤着手再翻,没忍住叫了一声本来就因为被拔了汗毛而脸红的脸,现在更红了!
把书扔开三米远,跳开:“我不需要!我一点都不需要!”
张夫人心疼的捡回书:“哪能不需要啊!”
眼看着张夫人还要过来,宋元筠连忙跳开尖叫道:“我我我我自己会看的!不劳烦夫人了!真的!我会看!”
张夫人不信任的看向她:“真的?”
宋元筠恨不得把头都点掉。
张夫人显然也没把她真当自己闺女那么重视,能省一事不如省一事,还真放下书带着人就走了,吓得宋元筠冷汗直流。
忙叫拾春把那一箱子的东西给收起来,但可能也许明日就是婚期了,所以家里多了个宫里来的嬷嬷,这嬷嬷比张夫人可怕多了,一定要叫宋元筠把这些书给看了,不全部看完至少得看一半!
宋元筠就这么硬着头皮,涨红了脸看完了半箱子的春宫图!
并且下定决定,明天成完亲她就把温怀钦打一顿!这厮无聊的跑去和皇子喝酒都没事干!凭什么她要每天被关在闺房里看这些东西啊!
终于看完了这些东西,吃了晚饭又被嬷嬷关在房间里讲授如何为人主母,如何相夫教子的过程,听得她瞌睡都打几回了。
最后嬷嬷说了句“朽木不可雕”后走了。
宋元筠这才能拥抱她美好的枕头。
丞相府。
温怀钦将明日一切细节交由业七之后,后者正准备领命出去,又听温怀钦问道:“你和那个止夏的姑娘最近走的挺近的,你可知道这些天永安郡主做了些什么?”
业七愣了愣,道:“止夏说郡主最近天天被关在屋子里学这学那,今日还要被宫里的嬷嬷教规矩,怕是现在还没入睡呢!”
听得温怀钦一阵心疼,挥挥手将业七招下去了。
自己又翻墙进了宋元筠的院子,然而…他眼角抽了很多下。
谁说这丫头还没睡!睡得比他还早,还一点都没有新婚的紧张感!亏他紧张明日的婚礼都合不上眼睛,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