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一声嫂嫂把她拉回了现实,宋元筠提着的刀也落了下来,业七心一惊,以为宋元筠遇到了威胁,赶紧上前保护。
哪料一进去就看到屋子里站了三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躺在他的床上!
而照顾着那个男人的是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止夏!
常氏见他们都举着刀进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马上一拍手走上前来解释道:“误会了,我们没有危险!快把刀放下!”
说着上来把业七推开,把宋元筠拉了过来皱眉道:“你这穿的什么样子?”
宋元筠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还穿着宋昊的那身铠甲,身上还沾了周泰明的血,的确是有些可怕。
挠挠头尴尬道:“我…我以为你们出事了就没来得及换。”
温若霜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危险啊!嫂嫂你太大惊小怪了。”
宋元筠皱眉,指着地上的血问道:“那这是谁的血?还有,那是谁?”
众人看向被止夏照顾的男人,那人光着身子正由止夏擦身子,她一接触到业七醋意满满的眼神就像摸了火焰一样烫手的弹了起来。
把手上的抹布都扔回了水里。
急忙解释道:“我…我们也不知道!奴婢和老夫人今早出去买菜,一出门就看见这人倒在我们府门口,浑身是血可怕极了!”
然后又指着常氏道:“老夫人见他身上有大宋军令令牌就把他带回来了,然后安置在业七的屋子里了。”
果然在地上看到血衣,宋元筠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大宋令牌,可是她的火翼军里没有这么一号人吧?
那么这个人就不是待在京城的,很可能是…在边关回来的!
宋元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回身走到床边去看那人的样貌,这人肯定不是温怀钦,不过也是脸生的人,一时间宋元筠还真不清楚他是谁。
不过既然是从边关来的,还这么准确的倒在丞相府的门口,那肯定就是温怀钦找的人,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
只好看向业七,“你来认认,这人你可认识?”
业七还吃止夏的醋呢,一脸别扭的走到她身边低头去看那个人,摇摇头道:“不认识。”
宋元筠一下懵了:“怎么会不认识?”
急道:“你再好好看看!”
业七仍然摇头道:“属下很早就从军队被大人挑选出来,这孩子年纪不大,应该不是和我同一批,所以属下真的不认识。”
宋元筠无奈的点头。
常氏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她也是因为温怀钦才把这孩子带进府来的,上前拍拍宋元筠的手安慰道:“放宽心,我已经去请姜神医来了。”
提到他宋元筠更尴尬了,“娘请他做什么?”
常氏用下巴点了点温若霜,后者立马接道:“刚刚我替他把了看了伤,发现他全身上下大小伤数不胜数,血流的也多,虽然止夏帮他止了血,可是心脉太弱我不会治,只能找姜神医了。”
宋元筠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问道:“他…会死吗?”
温若霜摇头:“不知道,不过他这一路来的艰难,如今都到了京城了,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生路!”
宋元筠仍是担忧,万一温怀钦让他给自己带什么话呢?
正叹气,一转头就不见了止夏和业七的影子。
唉,这热恋当中的小情侣啊,又是话本里那种误会情节吗?真是的,她最喜欢看了!嘿嘿!
不过眼下当紧的是这个神秘的人,看向常氏和温若霜问道:“在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常氏叹了口气道:“他身上全是血,衣服都被血凝固了,你也看到了哪里还有个衣服样!这想下手也找不到地方下了!”
宋元筠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这要不说她还以为是一堆土!
看来也只有等这人醒了再说!
只是看那人有气出无气进就觉得悬,也不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过来的,从边关到京城路上势必会有突厥的人阻拦,他竟能突破重围到这儿来,也算是个能人。
能人就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宋元筠沉着一颗心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常氏和温若霜笑道:“我这身打扮怕吓到人,先回去换衣裳,麻烦娘和妹妹在这儿看着了。”
常氏点点头:“你也累了,快回去歇会儿。”
常氏知道她这些天就未曾好好休息过,每天比朝堂上的男人还忙,真是比男子还要厉害几分,可惜她家媳妇是个女儿家了。
宋元筠想说不累,可见常氏催促的神情也就不敢再说了,只好由着她把自己推出门。
无奈摇头,只好转身准备回屋换衣裳,却在院子里看见了刚刚不见得两个人。
明明是业七吃了味,可现在却是止夏冷着脸,偏过头不理业七,后者还得拉下脸小心翼翼的哄着她,那模样要多卑微又多卑微。
宋元筠看了笑了一下,笑过就惆怅了。
她也许久未这样和温怀钦耍赖了,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飞到边关去拥抱他,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再也不分开。
可是也只能在脑子里想象。
吸了吸鼻子,忍下酸楚转身离开了院子,回到满是两人回忆的屋子里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温怀钦不在的日子,都太难熬了!
她从前哪里知道思念一个人是真的会成疾啊?就像一种疫病,一天比一天重,也一天比一天浓厚,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眼睛所及之处也全是跟他的回忆。
只要宋元筠一闲下来,就全是他的身影,这简直太难受了!
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脸颊警告自己道:“宋元筠!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在儿女情长!不能给温怀钦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