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筠屏住呼吸把腰带里的药包拿了出来,眯着眼睛紧张的心都快骤停了,悄悄的把凹槽里的药瓶一点声响也不发出的拿出来。
打开药瓶将药包里的粉沫一点点倒进去,还摇了摇混合了一番后才复又盖上盖子,放回了原处把纸包抓在手心里,把地上洒的粉沫用衣裙扫干净。
然后趴在椅背上,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宋郅眼睛阴鸷的盯着软椅,却不动一下。
只听到身后忽然另一个人吊儿郎当道:“回殿下,兴许是猫儿也说不定,您也别太大惊小怪了!”
宋郅忽然回头紧盯着那人,那人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他身旁之人赶紧站了出来,说了句:“方才永安郡主来过。”
“永安?”
宋郅眉头愈皱愈紧,看着那软椅忽然道:“去东宫!”
宋元筠一惊,他令堂的宋郅,还真怀疑她啊?虽然这事儿还就是干的!但是她还是生气,她这么美貌无双倾国倾城的美女居然被怀疑!
待宋郅的门关上了好一会儿,宋元筠才敢撑着椅背一点点探出了眼睛,滴溜溜的去看外面,观察了好一阵赶紧应该是没有人了才松了一口气。
刚把手放在胸口拍了拍呼出一口气,脑袋忽然被砸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拇指大小的石子儿,刚刚打在她脑袋上,咋的有些疼,此刻那石子儿刚刚停下滚动,落到了软椅的角落。
宋元筠一下子抬头,就看见屋顶上露着姜仲清那张脸,正慢慢的把麻绳放了下来,急忙向她招手让她赶紧上去。
再想起宋郅刚刚说要去东宫,她就心慌!他去东宫能干嘛?难不成睡觉啊?明摆着就是看她在不在,她若不在宋郅肯定就生疑了!
想完便站起来,将垂在地上的麻绳捡起来绑在自己腰上,然后扯了扯绳子,示意姜仲清可以拉了。
然后就看到姜仲清咬紧了牙关开始拉绳子,宋元筠虽然气他为何如此吃力,难道她又长膘了?但是这等紧要关头她还没那么小气。
等到她终于上去了,姜仲清整个人苍白着脸蹲坐在屋顶上,好像还有些发懵的看着宋元筠,眼神里好像写满了不可置信。
宋元筠着急忙慌的把腰上的绳子给解了下来,然后马上又回身蹲下身来把瓦片重新按了回去,做完这些后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转过身去看姜仲清,见他还坐在地上震惊的看着她。
皱眉道:“还不起来?宋郅都要去抓我了!”
姜仲清咽了口唾沫,小声道:“看着不大,没想到那么重。”
宋元筠别的没什么厉害,听辩声音还是行的,当初她刚跟着宋昊学箭术就是先学的辨声。
一听姜仲清说的话立即瞪圆了眼睛,像要吃了他似的,“你再说一遍!”
不知道女孩子的体重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吗?她哪里重了!她这是标准体重,非得瘦成竹竿那么轻才好吗?
姜仲清没想到她会听见,装愣假装夜晚风太大没听到她说的话,结果下一秒就见到宋元筠一个足点地,霎时间就飘下了屋檐。
姜仲清跑到边缘低头一瞧,直接宋元筠站在花丛里得意的回头往他,还冲他做了个鬼脸,轻声道:“吹吹风,清清脑子吧!”
敢说她重,付出代价吧!
姜仲清站在边缘想喊又怕惊扰了突厥人,眼看着宋元筠走远了也为了那个所谓的面子硬撑不求她,但是…他一介读书人,怎么可能会跳墙啊!
他跳下去那可就是找死了!
抬头望了望天,满天的星星,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叹了口气,忽然转身望着被宋元筠扔到一旁的麻绳,再往往墙边的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试一试总比干坐着强!
……
宋元筠紧赶慢赶很是豪放的跑回去,快进东宫了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了整发型双手放于腹部,走着优雅端庄的步子走进了屋子。
可一进去只看到突厥人正在与小双说话,小双明显有些害怕那个突厥人,一脸的惧意却还得硬着头皮回答。
宋元筠转了转眼,好像没见到宋郅。
难道是在里面?
正想着就就听小双冲这边欣喜的大喊了一声:“郡主!”
宋元筠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小双就到了她的面前,嘟着嘴巴好不委屈的样子对她欠了欠身,道:“郡主你可算回来了!他们非要逼问我您去哪儿了,我说您去御花园,他们还不信!”
御花园?她走的时候没说她是去御花园啊?这丫头还算聪明,还知道为她圆谎!而且演技不错!
看了她一眼,立马接起了戏,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个突厥人,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马上走了上来对宋元筠抱拳作揖。
起身后却看着宋元筠冷漠问道:“不知郡主去了哪儿?”
宋元筠翻了个白眼:“我去哪儿了我那丫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怎么?你是聋子啊?”
那人脸色一边,等着宋元筠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过来,还好他身旁还有个人把他拦住,一看就是比较沉稳的。
“郡主莫气,只是宫里出了贼人,太子怕那贼人伤害你才派我等前来。”
“少来这套,我这儿你也看了,有贼吗?还是你觉得本郡主是贼?”宋元筠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那二人哪敢这么直白的说啊!
只好憋着怒气道:“既然郡主说您去了御花园那边就是去了御花园吧!”
宋元筠还冷着脸,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喜欢的看着他们。
“既然明白,还不走?等着本郡主请你们啊?”
两人显然都有些不喜欢宋元筠这语气了,都忍着气却还得对她毕恭毕敬的,咬牙道:“属下这就退下!”
言罢,两人也不等宋元筠答不答应就先行走了出去。
宋元筠也哼了一声进屋准备睡觉!明天她还得干大事!
蛟龙殿中,仍是只点了两盏灯,昏昏暗暗的灯光照耀下,宋郅只有后背有灯光,前面漆黑一片,只是他看到了落在椅子脚下的石子儿。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手里已经握着那药瓶子了,缓缓抬起手打开药瓶,仰头灌下。
如果,这是她想的,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