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晨光初乍,到日上三竿,这些大臣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有些人急得不行,想走却被守在门外的禁军给吓了回去。
又憋屈又害怕,他们做官这么多年哪有那么窝囊过?
越是这样的环境,人声越是嘈杂。
等的都快绝望崩溃了,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可一步步传进大殿里就跟催命的一样,所有人都精神紧绷起来,全都躲到大佬后面。
直到见到一双黑绸金边的靴子先进门,后看到一身红衣官服,这官服上绣的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两脚龙,只差一步便是龙袍。
那人走进来,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人猜不透还慎得慌!
一进来看到所有人都躲着他,还有些好奇问道:“方才在殿外听得好生热闹,怎么我这一进来,各位大人就闭口不言了?”
他在门外听!?
大家的心又凉了一半了,他居然就在门外听着,那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刚才他们没骂他吧?可…好像也没说什么好话。
所有人神色各异都在后退,不想与宋珩正面说话。
唯有刘焕之走上来,冲宋珩作揖道:“老臣参见四殿下。”
宋珩立马上去将他的手抬住,笑道:“先生不必行如此大礼,如今我还是四郎阿珩。”
刘焕之被关了那么久,又死了个儿子,精神力也不如从前,抬起头时满面沧桑,叹道:“礼数不可废,殿下宽厚可君臣有别。”
宋珩还是把他拉了起来,“若不是先生,四郎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黄毛小子,四郎所学全是先生所授,若先生非要和我讲礼数,便是与我见外,这又让四郎如此自处?”
“真是好一番师徒情深!”有人忽然冷哼道。
宋珩脸色一顿,抬眸看向众大臣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的话,但他也清楚,自己在这些大臣心里还不够格。
便轻笑:“今日请各位大人来,是有事通知,还请各位大人别这么拘谨。”
“有话直说,我们在这儿都待了大半天了,难道是想把我们困在此处不成?”有个长相粗犷的老头儿忽然说道。
宋珩摇头:“自然不是。”
一一扫过面前的脸,每一张的神情都不一样,但大部分都是恐惧和不屑,大概在他们眼里宋珩和宋郅没什么区别,都是乱臣贼子,叛乱上位。
忽然抬步,走向最前面的位置,那些大臣们见他朝自己来立马向左右散去,看到他一步步走向了金黄雕龙的龙椅。
不过只是站在龙椅前,沉默一会儿,忽然转身看着众人笑道:“三日后是个吉时,我已经吩咐三日后登基仪式,还请各位大人到时按时到场。”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可在几个眨眼的回合后,众人哗然。
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都没预料到宋珩居然比宋郅还要狼子野心!刚刚进宫就想登基,简直急不可耐!
有人忽然出来指着宋珩大喊道:“你一个叛乱贼子凭什么为帝?又如何让天下信服与你?登基?简直可笑!就算要登基,也轮不到你!”
“没错!若让你登基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留着镇北王不用,用你个黄毛小子!我们大宋可就变成个笑话了!”
“刘太傅你说话啊!这就是你的好徒弟!”
刘太傅看他一眼冷哼:“我的徒儿当然是好徒儿!整个大宋还有哪个比四殿下更好的人选吗?”
有人忽然转头看向窦贤,激动道:“窦将军你怎么看?”
窦贤原本在玩玉牌,忽然被点名有点懵,回过神来打着哈哈道:”本将军站中立!反正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宋若要选出个皇帝来,那本将军还是认同四殿下的。”
又是一番吵闹,宋珩一直盯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好像他们不是骂他是夸他一样。
忽然抬手鼓起掌来,这一反常举动让原本吵闹纷争的文德殿一下子寂静起来,只剩下他的鼓掌声,直到所以人都忌惮的看着他后才停了手。
“你们说我是乱臣贼子?若我有遗诏呢?”
“遗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他说的遗诏是什么。
都知道岳武帝死在前不久的逼宫里,一代皇帝死的那么草率的也没几个,记忆犹新,这么突然怎么可能留下遗诏?还是给最不喜欢的儿子呢?
有人鼓足了勇气道:“若真有!烦请殿下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也省的大家在这里争论不休!”
宋珩点头觉得他说得对,忽然看着殿外高声喊道:“进来吧!”
因为他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殿外,只听到有走路时铠甲相撞的声音,有人猜测难道是个武将?
如今还未出现的武将,就只有宋昊!大家又是一喜,反正他们觉得宋昊才是正统储君的人选!
翘首以盼等待真命天子的降临,可那人一露面竟然是个小丫头!小丫头后面跟着温丞相的贴身冷面侍卫业七。
而且还是很眼熟的小丫头,众人感觉被欺骗了!还以为是宋昊,居然是是他女儿!唯一刘焕之一脸的欣慰,甚至放松的开始摸胡子了。
今天这局势有这丫头在,也不成问题!
有人有些气愤道:“文德殿商议政事,那是女儿家该来的地方?永安郡主还是快些回去!”
“大人此话差异,我今日来不是永安郡主。”
说着摸着腰间的剑,轻笑:“这身战甲是我父亲镇北王的,这身战甲便是代表了我父亲,我穿着它来,亦如镇北王亲临。”
说着善意笑道:“我未让各位大人行礼已经很善良了,还请各位大人对我也善良些吧!”
她这番笑容要多假有多假,可众人听了也没办法辩驳,这战甲的确是镇北王的,她手上还有镇北王的虎符,整个火翼军都在她手上,他们哪儿敢说闲话啊?
“那不知郡主来所为何事?”